夏泽心生不耐却也不好发作,拱手道:“见过贺郎中。”
贺举年进五十,摸爬滚打大半辈子才混了个侍郎,待人接物那叫一个识眼色。太尉认子一事在朝野早就传开了,他也略有耳风。听说太尉的小儿子是禁军高手出身,现在还成了固安公主的入幕之宾,若说一个前途无量也不为过。
“老夫贺举,见过沈三公子。”贺举谦卑的抱手打礼,“百闻不如一见,沈三公子真是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吶!”
“可不是呢!”沈暮安也跟着拍马屁,“我弟弟长得像我那好姨娘,比我们这俩哥哥生的俊秀!”
这声“好姨娘”唤的那叫一个亲热,夏泽寒毛都竖起来了。他还不习惯跟沈家人亲近,便推诿还有事要办,只身离开了太仆寺。
凝着他远去的身影,沈暮安怡然得意的对贺举说:“别看我这个弟弟现在只是个贴身侍卫,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能做上驸马爷了。”
贺举胡子一吹,惊道:“真的?”
沈暮安神神秘秘的笑起来,倨傲的扬起下巴,“那沈家公子怎么比得上我弟弟?走着瞧吧。”
入夜后,皎月当空,清冷潺潺扑泄而下,让院里沾满寒凉。一阵朔风袭过,檐头上锋利如锥的冰凌随之落下,坠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乐安宫中灯火氤氲,夏泽褪去外袍,雪色中衣衬得他肤色如瓷。
紫檀镂花大床上,瑛华半撑着身子,乌发倾泄在身侧,如玉般的纤指朝他轻轻勾着。
光影斜照间,夏泽神色柔和,食指勾住她的手,俯身上床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并未急于侵入,而是相拥着款款对视。
缠绕着的眸光变得深情缱绻,瑛华的手游走在他的脊梁上,“今天心情好,要不要来点新颖的?”
这话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夏泽神色有些不自然,“公主想怎样?站着?”
“……哎呀讨厌!你怎么愈发不正经了?”瑛华嗔她一眼,粉拳砸在夏泽肩头,“我是说那个。”
话落,她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