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瘟疫肆虐时,封城是最有效得解决手段,将病原与外界阻隔起来,然而城内就成了修罗场,多数是光景萧条,自生自灭。
卢钊服侍太子十年,自然知道太子的心思,期望通过这次赈灾扭转朝廷对他的偏见。然而现在进城就如同飞蛾扑火,成则好说,败则国本动摇,代价太大,何况当今外岁也只是让太子来走个过场,大可不必如此较真。
“殿下,请听奴才一言,不如……”
卢钊还要相劝,话没说完,就被赵贤一脚踹下了马车,狼狈滚到地上。
天上乌云沉坠,年轻的太子立于马车之首,满腔热血,声色铮然:“箭在弦上,谁都不许退缩!卢钊,若再让我听到这般话语,你就把脑袋留在这吧!”
一个时辰后,澧州近在咫尺,巍峨的城门下衙役驻守,布帛裹面,城门大开,早有官府的人列队等待。
为首知州隋安身穿绿色圆领官服,面罩黑布,老远瞧见朝廷的赈灾队伍,就像看见了救兵,混沌的眼睛生出光,率人跪拜在地,“臣恭迎太子殿下!”
叩拜声排山倒海,在这死寂的澧州城突兀回荡。
赈灾的队伍没有停留,浩浩荡荡进了昏暗的城门,所有人都按照规矩,遮住口鼻。
澧州三面环山,良田稀少,本就不太富裕,因为这场瘟疫,城郭变得更加破败。家家户户门扉紧闭,死气盘旋。
赵贤挑开窗幔,正巧看到民宅栅窗上有个小孩,扒着窗户好奇朝外看。而抱他的女人神色暗淡,像是行尸走肉,一霎两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栅窗外面的黄符随着风飘飘荡荡。
轰隆
天边闷雷响起,滚滚而来。
五日后,瑛华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澧州。不仅有夏泽,穆围三人也自愿前来护卫,还有聂忘舒派来的几位高手。
前面就是城门口,几人利落下马,遮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