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遵旨!”
待隋安下去督察后,赵贤忿忿不满:“皇姐,为什么不杀了他,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隋安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知州,了解这里得风土人情和百姓,杀了他对我们不利。”瑛华看向衙门外昏暗的天,叹道:“现在这个情况,就怕百姓骚乱。”
瑛华的担忧不是平白无故,一个月后,疫情没有得到控制,然而澧州储备粮食和药材都已经告急。
还好瑛华早有准备,书信过去朝廷放粮,走的是易安堂的贩盐商路,由易安堂和朝廷一起押运。然而一来一回,总是需要时间。再加上大军出征,半月前已经跟党项交战,军饷为首,能分拨给他们的粮食并不多。
炉灶见底,救济不够,民众情绪失控,更有传言天灾降至,百姓们涌入街头,澧州乱成了一锅粥。
知州隋安亲自安抚,奈何百姓们求生心切,压根不听。无奈之下,隋安只能采取强硬措施,官兵和百姓们起了冲突,更是激发了百姓的怨念,不分老少迅速聚集,准备向城外逃难。
关键时刻,太子和公主出面,站在澧州巍峨的城门上,凝视着其下蜂拥的百姓。官兵拿着长矛和盾牌围成了一条防线,堵住城门,两批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隋安在城墙上牟足尽头的喊:“大家都静静!稍安勿躁!太子和公主来了,请听他们一言!”
周遭喧闹吵嚷,成年人的谩骂声,小孩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湮灭了隋安的声音。望着城门下近乎疯癫的人们,赵贤捏紧拳头,上前大声喊:“孤是大晋的太子!!奉旨在澧州督察,诸位请听孤……”
他话没有说完,人群中就有叫嚷起来:“都是这个太子害的!我有家人在京城,据说太子成日荒淫无度,必是震怒了上苍,降下灾难于我们!都怪他!”
“对,都怪他!还有脸来赈灾!”
“快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朝廷靠不住,让我们自求生路!”
众人的话锋一下子转向赵贤,一字一句化为刀子,瞬间将他割的遍体鳞伤。隋安大怒:“乡亲们休得胡言乱语!你们是想当刁民吗?!”
瑛华在城门上无动于衷,任由底下人出言不逊。余光中赵贤死死咬住嘴,全身都在颤抖,天地一片虚空,在此他没有任何立足的地方。
不多时,瑛华觉得差不多了,太子这朵皇室里的娇花也应该被世间百态荼毒殆尽了。
她踅身走向驻守的禁军,拿过他的突火-枪,朝天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