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的的确确是为你们好啊!请想想,跟着那些泼妇上街,砸了窗户、烧了楼房,除了被逮捕的恶名,你们还会获得什么?到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想要娶你们。”
乔伊简直要气笑了。
天阳底下果然没有新鲜事,无论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奥兰普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放松地把头枕在双臂上:“就是可惜了你的科学实验。虽然我不太懂,但至少也知道,这应该能救不少人呢。”
她的额角被砸破了,贴着一块纱布。
乔伊忿忿地把那封信扔到了一边。
“亲爱的费尔南德斯小姐,”那里面写道,“您的研究想必很有价值。但很遗憾,巴塞罗那大学是一所历史悠久、声名卓著的学校,我们视名声胜过一切。”
“因此,鉴于您最近的某些动向,我们恐怕难以与您合作进行水银的相关研究。”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填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乔伊简直难以置信,“我的性别是什么,我支持什么,这竟然比救命的实验还要重要吗?”
奥兰普倒是笑着耸耸肩:“你第一次发现他们有多无耻吗?怎么,是不是后悔和我站在一边了?”
乔伊又剜了那封信一眼,冷冷道:“恰恰相反。”
“我现在才开始真正感到愤怒了。”
“哦,没关系,你并没有晚多少。”奥兰普笑笑,“我们也不过是最近几年才意识到愤怒的重要性。”
“以前我们和他们讲道理,却发现根本没人听。直到后来,我们决定把本就该属于我们的权力抢过来——用男人的方式。”
“当然,既然处于文明社会,还是要走法律的途径。我们毕竟不是民族仇人,取得独立的法律地位,总要通过立法的承认。可惜那位议长马诺罗是个很难打交道的胖子。”
“议会辩论那一天你会来吧,乔伊?”
乔伊点点头:“你要上台陈述,准备讲什么?”
“哦,我啊。”奥兰普仰头看海藻般的天花板,“有什么好讲的?我打算带根火柴去,一把火把议会烧了。”
“——开玩笑的,哈哈哈。”
“小姐,有您的一个包裹。”帕斯卡拿着一个小包走了过来。
“哦,好。”乔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伸手准备打开它。
“等等。”奥兰普却突然坐直了身子,按住她的手。
“怎么了?”乔伊疑惑地看向她。
奥兰普细长的绿眼睛像猫一样眯起,怀疑地打量了几眼包裹:“你是不是没有得罪过人?”
乔伊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自从来到巴塞罗那之后,她好像还是得罪过不少人的吧。
“这种不明来历的包裹,要小心一点。我收到过不少,没几个是好东西。”奥兰普很有经验。
她一偏头,正好看到从客厅外面经过的安东尼奥:“小东尼,你带枪了吗?我们要打开包裹啦——万一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一枪崩了它。”
安东尼奥的身影僵了一下。
乔伊这才疑惑地转过头:“枪?安东尼奥,你什么时候会用枪了?”
奥兰普一挑眉:“噢哟,原来你不知道啊。他半个月前开始学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地对着安东尼奥一抬手:“对不住了,小东尼。我哪知道你瞒着她呢。”
“但我得说,这样可不对哦。”
作者有话要说:报纸刊登的议员评论参考了巴黎公社司法官皮埃尔·肖梅特在历史上的真实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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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周差元气大伤,哎。周末重振旗鼓,努力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