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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眼中,难道攀权附势,比爹爹的性命更重要?”

袁圆静看面前慈眉善目如一尊菩萨的母亲,格外陌生。

侯夫人没有一口答应,只道:“容母亲细想想。”

袁圆焦急:“不能再拖延下去,爹爹在刑部地牢一刻,便会多受一刻的罪,母亲!”

这样的焦灼情绪,传染到侯夫人身上,还打算再思虑思虑,听得袁圆说:“若是爹爹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都要败了,还要什么富贵?”

一语惊醒,侯夫人只得拍板,哆嗦着嘴唇:“这桩婚事,母亲应下。明日一早便去奏请皇帝选出吉日,尽快完婚。”

这桩赐婚旨意,于两年前颁下,该走的礼节都已走完,只剩最后的迎亲。

听得永安侯夫人递上折子,程玄命人请来钦天监,路上得小路子授意的官员,掐指一算:“最近的吉日,在两日之后,除此,未来一个月都不适合婚嫁。”

帝王甚慰,大手一挥,将日子定在两日后。

侯府要办大喜事,当家主人怎么能不在呢?

永安侯是被下人从刑部大牢抬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连身上承袭的爵位,也被夺去,只有个白身。

修养两日,沦为白身的前永安侯袁老爷还得夫人搀扶着来到喜堂端坐,忍着皮肉撕扯和内心交织的痛苦,等着新人敬茶。

昔年,瞧不起的那状元郎,如今以四品官衔儿,还是迎娶了袁圆。

昔日鼎盛的门庭,如今逢遇这样的大喜事,竟是冷冷清清。除了自家,连旁支也找借口推脱,生怕同他们一家沾染。

忆起老侯爷在世时,昌盛繁荣。

望着萧条的园景,人情冷暖,也不知袁老爷到底有没有后悔?

听得春栀探来的消息,楚长宁单手支着下巴,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