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固然很美,可一见到楚长宁眼角红红的,明明心里很害怕,面上却要故作坚强镇定,他心里就慌了,那些目的啊想要她服软的心思,全部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他不自觉放软了语气,轻哄:“别怕,我既然说了要娶你,不会让你去北梁和亲。”
谁也不能,就算他名义上的父皇也不能。
楚长宁的眼角睨向他,与其做程玄困在笼子里的雀鸟,她宁愿嫁去北梁,替父母谋一条生路,也好过被此人利用她父母安危,来胁迫她。
楚长宁虽不知他因何与上一世不一样,对她产生除了恨意之外的感情,她深知程玄这个人天生反骨,越是这么说,反而越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更加想要得到她。
于是,她一言不发,拉着夏竹从他身边经过。
在程玄看来,她这是默认了。
他贵为大周皇子,生得眉目俊朗,英姿勃发,另一边是粗犷的北梁王,面目可憎,粗鄙不堪,只要不是那眼盲心瞎的人,都知道二选一,该选谁。
他咧着嘴角:“县主今儿对爷 ,是不是哪里不一样?”
没有两个字,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目光与上峰大人对上,张峰后背一麻,涌到喉头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
他斟酌着,昧着良心道:“是,是有些不一样,平日里县主跟您针锋相对,今儿只是瞪了您一眼。”
公主府,栖霞阁。
平素长公主大动肝火,要么摔屋子里的瓷器摆件儿撒气,要么风风火火跑到皇宫里,向皇帝告御状。
如今欺负她们公主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长公主又能去找告状?
她嘴里念念有词道:“母后说的没错,如今的皇兄像极了当初的父皇,心思多疑,发起疑心病来,好像身边的人都要谋害他,这还是我的皇兄吗?”
楚若英接过话茬:“天子不作为,官场尔虞我诈,这几年我也厌极了。那咱们就一起去往北梁,中途诈死,寻一处世外桃源,过些清静简单的日子,只是以后没了这些金银家当,委屈了公主。”
长公主摇摇头:“华服美食,这些年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离开盛京,我们一家三口过自己的日子,粗茶淡饭也好,总归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