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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脸颊如火烧云一般滚烫,捉住她四处煽风点火的手指, 入手微凉,轻而易举,便能将之包裹得严实。

望进楚长宁含着秋水的眼眸, 程玄拐回正题:“那接下来呢?”

听得问话, 她回望身下人眼角眉梢荡漾的春意,气若声嘶, 仿若温顺绵软的小羊羔,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任人施为。

楚长宁亮出一排小白牙:“接下来, 当然是做一些今夜该做的事。”

她的食指抵住男人轮廓分明的下巴颏儿,眼神从他俊朗的眉目滑下,移至仅着大红内衫的衣领。

因着刚才的撕扯动作,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及一大片紧致隆起的胸膛。

与那片光洁的皮肤形成对比的,是一条状似小蜈蚣般扭曲的疤痕,泛着浅肉粉色。

这个位置,似乎是从大理寺出来,路上遇到伏击的那次,程玄舍身替她挡了一剑……

那时她虽满腹疑团,也不是没有瞧见对方红着眼眶,泛着点点水光。

可到底是仇恨占据上风,她狠心将他抛在大街,任由其自生自灭。

挣开程玄的大掌,动作轻柔分开他的衣领,扫过他身上交错的伤痕,除了刀剑,另有累累鞭痕。

在白云观山道遇劫,山洞里,她也不是没看过他后背的疤痕,那时心情复杂,此时此刻,却是连分开他衣襟的手指,都在颤抖。

究竟是害怕,还是心软,亦或者别的什么,她分不太清。

“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

程玄迷离恍惚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胸膛的狰狞疤痕,并不觉得委屈:“恨,恨不能把你时时捆在身边,哪里也去不得。”

室内气温极速攀热,紧贴的男性躯体仿佛炙热的炭盆,感受到一双手臂擒住她的后背腰肢,令楚长宁散发的神思收回,那一点争强好胜的粗暴举止,变得和婉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