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的氛围已没了白日里的宁静平和,四周的树木随风张牙舞爪起来,森森然然,只叫人心升骇意。
小盒已迷了方向,心中慌乱,又被天空中的列缺霹雳轰的乱了阵脚,一时不知是该向上继续爬还是向下走,踌躇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因要抬手遮挡飞起的落叶,因此视线受阻,谁知一脚踏空,身子骤然失重,翻下坡去,被一树木拦住。
好在坡缓,她滚下去的力度倒不大,动了动手脚,没伤到筋骨,只是面上手上有些细小擦伤,掉了一只鞋子在上边。
小盒刚站起身,豆大的雨点砸下,她忙矮身躲进一旁那棵连根撅起半歪在地的大树下,蹲坐着刚好能藏身,遮住大半的风雨。
虽是有个藏身之处,但雨伴随着风,倾斜落到她的身上,打湿了衣衫,即使盛夏的天,也冷的人起鸡皮疙瘩发起颤来。
小盒缩着身子,抱膝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这倾盆的雨,仿佛天空开了个大洞,上边的积水一下子全漏下来似的,轰隆隆没个休止,愈下愈汹涌。
那树枝被风雨打吹的直不起腰,随着风儿摇摆不定,树叶也被雨打的抬不起头,滴滴砸到它们身上,被□□的不轻。
小盒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仿佛自己就是那叶子,挂在枝上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抵不过风雨的摧残,凄惨惨飘落下来……
甚至她连那叶子都不如,居无定所,孤身一人,流落人间,一个人好不可怜!
想到这小盒心中一悲,鼻子一酸就要落泪。她突然想到什么,急帮擦了擦湿润的眼眸,从胸口衣衫内掏出一个帕子来。
萧景这个帕子,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的,荷叶是她新绣上的。小盒,亦是小荷。
看着帕子角上那个小小荷叶,她突然又笑了。
萧小山说她对萧景有那般心思,是中意喜欢吗?
小盒不知什么样才是喜欢上一个人,自从那天见了萧景,她觉得茫然无望的生活突然有了亮色,有了期待,每每想着两人以后能一起生活的日子,她就觉得欢喜。
可能是他长的太过好看,或者是他笑得太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