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满梅花的院子内,周子舒喝着茶正听着手下的汇报,“庄主,卿月的身世已经查清,她原名叫做‘张翠翠’京城人士,生父早亡,生母改嫁,六岁时被继父作价二十两卖入翡翠楼,而后与家人再无联系,十三岁作为清倌挂牌接客,花名卿月,其继父因卿月成名后,在市井厮混时结识大皇子府管家卓思来,卓思来给其继父一笔钱,欲让卿月做探子,其继父找卿月三次,卿月皆不见,后其母亲劝说卿月被拒,卿月一家人从未和李道士及二皇子府上其他人有过牵扯。”
周子舒放下茶杯,这些情况当初卓思来把主意打到卿月身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查过一遍了,只是卿月把李道士打伤,还毫发无损的回到了翡翠楼,这其中必有隐秘,如今二皇子党在朝中是太子的一大劲敌,他不得不查,还有九霄那个傻小子……
周子舒问:“那她和九霄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
手下回道:“属下打听到,昨日下午,卿月继父因收了卓思来的钱却未能办事,卓思来派人将其一顿暴打,卿月继父不忿,去翡翠楼找卿月麻烦,梁公子刚好在场,出手相助。”
周子舒头有些疼,“昨天下午他俩刚认识?”手下称是。
周子舒虽然知道梁九霄进京不久,两人认识时间一定不长,没想到昨天下午刚认识,两人晚上就只穿着里衣搂搂抱抱的了,现在的小年轻都是怎么回事……
卿月这场病来势汹汹,众人都在床边忙活,又捂汗又冰敷的,使劲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把烧退下来,莺儿又端来一大碗浓稠的黑药汤,离得很远就闻到了酸苦的味道,上面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卿月两眼发直的看着这一大碗药,黑黝黝的药汤像深渊一样,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深渊吸走了。
莺儿舀了一汤匙喂到卿月嘴边,卿月坚强的闭紧了嘴巴,傻子才张嘴,这么小的汤匙得喝多少勺啊,吟风在一旁劝慰道:“姐姐,良药苦口,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
聆花挽起袖子道:“还是我来吧,从小到大都这样,喝个药怎么这么费劲,酿雪吟风过来,还是老办法。”
聆花接过碗,用汤匙搅了搅药汤,又把药用嘴轻轻的吹凉了些许,酿雪抓住了卿月的双手,吟风捏住了卿月的鼻子,聆花往卿月嘴里慢慢灌药,嘴里说着:“慢点啊,别呛着,到时候吐了还得重新煎药。”
卿月实在是喝不了这个苦药汤,从小生病吃药都费劲,都是聆花她们强灌的,幸好张翠翠身体底子还行,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也不多,要不然这成天灌药,卿月可吃不消。
好不容易把这一碗药喝下去了,卿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吐出来,吟风连忙往卿月嘴里塞了好几个蜜饯,把嘴撑得鼓鼓的,卿月感觉折腾完这一下,头又开始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