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池水……应该是用来对你在乎的那个妹妹,伊妮用的。毕竟绑走她也是那个废物自己的主意。”
“这确实让我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干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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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撒路池可以拯救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但它没有救回我名义上的外公,更是让无数人陷入了疯狂。”
异教徒直接把伊妮德扛到了肩上:“但我知道,它有拯救任何人的可能,而对你——则是绝对的毁灭。”
“我知道,那是极其少数、能伤害到你的灵魂的东西。”
他侧首对忙着控制布鲁斯的疯帽匠道:“完成了吗?”
疯帽匠低声抱怨:“如果你想要的话,差不多!该死的,把蝙蝠侠的精神在一天之内剖析并且进行操控,这种丧心病狂地压榨人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异教徒不耐烦地抽出枪对准他的脑袋:“少废话,我只要他能听我的话。至于其他的东西,他疯了都可以。”
疯帽匠耸了耸肩:“行吧,你说了算。不过按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接触控制状态,他也跟疯了差不多了。”
本来咬着牙忍受腹部被异教徒坚硬的肩部肌肉什么?!”
疯帽匠猛地对上她尖锐愤怒的蓝色双眼时,竟有了一种在面对着盛怒的蝙蝠侠的错觉,愣在了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身为同样视蝙蝠侠为仇敌的阿卡姆的一员,他恼羞成怒地道:“该死的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异教徒皱起眉,将肩膀上的伊妮德放下后果断敲晕了她,又重新把她扛上肩,他对身边沉默的黑色皮肤光头女人说道:“放下他,给他穿上准备好的装备。”
身上的皮肤刻着奇异的条纹的黑玛瑙恭敬地颔首,去拿特意准备好的蝙蝠侠装备了。
等他扛着伊妮德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同向他跑来的塔利亚和红头罩。
对上塔利亚的目光时,他顿了一下:“……母亲。”
塔利亚在他眼前停下,冷漠地说道:“你真是比达米安更让我失望。”
异教徒面容扭曲了一瞬:“但我是比他更完美、更杰出的产品!我只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作为您的儿子来爱您——我只是,想拥有我该有的记忆!”
不等塔利亚说话,她身旁站着的红头罩就不耐烦地开口道:“听着,我对你们奥·古家的家庭伦理剧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的建议是,那个大块头,把你肩膀上的人放下,然后你们刺客联盟内部解决这件事,怎么样?”
他对异教徒的脸只是惊讶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望着后者肩膀上的那个身影,他瞬间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异教徒看了他一眼,甚至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解决那个红头罩,蝙蝠侠。”
塔利亚和红头罩同时愣住了。
在他们的注视中,熟悉的身影在异教徒身后走出,也不说话,直接冲到了红头罩的面前,迅猛地展开了攻势。
红头罩大声地骂了一句脏话:“老蝙蝠,我他妈可没有力气跟你现在玩游戏!你再不清醒过来,你他妈就要看着你的女儿被绑走吗?!”
听到他的话,蝙蝠侠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在红头罩的凝视中又重新面无表情地向他打了一拳。
好,看来话疗没有用。
杰森眯起眼,也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双枪,开始跟他缠斗起来。
——世界上没有人能在跟蝙蝠侠打架的时候分心去干其他事,他现在只能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被精神控制的人,才能去救伊妮德了。
塔利亚非常不悦地直接走到异教徒面前,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你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
异教徒对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被她一下打得偏过了头。
他也看向塔利亚,悲痛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是想要拥有达米安·韦恩的记忆,想要跟他一样爱您、感受您!”
塔利亚:“天真且愚昧的想法!”
异教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的,但这确实是我内心所想。”顿了一下,他后退了一步,道,“黑玛瑙,拦下她。”
他隔着弯弯绕绕的地下墙壁,精准地看向了达米安和迪克所在的地方,对身边的下属沉声下令:“把罗宾引到拉撒路池的房间里,拦下夜翼。”
说完,他在塔利亚和红头罩都被拦下的时刻,转身走向了他准备好的拉撒路池所在地。
……
伊妮德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与后颈的疼痛感。
她身上的束缚被解开,被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因为重复的被打晕和苏醒、加上心情的大幅度起伏,她感到眼前有些发黑,缓了好一会才看到眼前翻滚的拉撒路池池水。
她呼吸一滞。
沉重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略微侧头,异教徒在她眼前蹲了下来,直接抓起了她凌乱的短发,把她的头提了起来。
头皮被拉扯的剧痛让她从脑袋的昏沉中尖锐地清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眼前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视线中异教徒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模糊了起来,让她恍惚地像是看到了布鲁斯又或者达米安。
他说:“我要达米安·韦恩的记忆,同样,我也要伊妮德·韦恩的灵魂。”
伊妮德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决,一字一句道:“想、都、别、想!”
异教徒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正向自己冲来的达米安,毫不留情地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直接扔到了拉撒路池中!
达米安的瞳孔狠狠一缩,嘶吼出声:“不——!”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恐惧感在顷刻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如果说,连在梦中偶然间与她产生了连接感的异教徒都能察觉到拉撒路池池水对她的伤害。
那么与她朝夕相伴了三年、又一起生活了两年有余的达米安,又怎么能察觉不到呢?
可是命运总是惊人地相似,也惊人地讽刺。
他又在咫尺之遥的距离看着她落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