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第一次见到爹爹的时候，那个说爹爹坏话的人。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炎光只顾闷头苦干，鼻子出气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说爹爹坏话呀？”

“那是他活该。”炎光冷哼了一声，

“他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像他那样的六亲不认的混账东西才没有资格踏进这里。”

“为什么呀？”小乖满头问号。

“因为他不配。”

“那又是为什么呀？”小乖还是不明白，爹爹怎么就不能踏进祖母的宫殿了？

“他根本没有资格做她的儿子，他是她的耻辱！”

“炎光！”

阿玺呵斥一声，拉住了炎光，省的他口出狂言，

“胡说些什么东西！”

小乖并没有听懂炎光在说些什么，懵懵懂懂看着眼前俩人。

炎光率先挪开了眼，忿忿然往旁边一站。

“他胡诌的，小乖不用放在心上，这三界岂有司法天神不能去的地方。”

阿玺笑着糊弄过去，不忘瞪一眼一旁捣乱的炎光。

炎光依然不服气，嘟嘟囔囔说些什么：

“她本就是无情无欲的神女，他根本不配做她的儿子……”

小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

“祖母以前的时候没有七情六欲吗？”

“哼，神仙怎么会有七情六欲。”炎光冷哼一声。

“可是那样不是连开心都感受不到了？”小乖一脸忧心。

本来打算制止炎光的阿玺一愣，炎光同样愣住。

只见那个小家伙蹙着细细的眉头：

“可是有心的话，怎么会不开心呢？小乖的心在跳，说明小乖很开心呀。祖母呢，祖母没有心吗？”

炎光对上那个天真的眸子，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想到，云华从前是无情无欲，但她不开心，直到那个凡人给了她半个凡心。

那一颗凡心，让她从神坛跌落而下，义无反顾飞蛾扑火一般追随而去。

“不对，祖母有心的，有爱，所以有了爹爹，所以有了小乖！”

小家伙开心地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祖母是被爱的，爹爹是被爱的，小乖也是被爱的，所有人都是被爱的！”

炎光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个叉着腰，满脸自豪仿佛要全世界都知道的小丫头。

他从前一直觉得，神仙本就该无情无欲，是那颗凡心的错，才让她失去了理智。

但她所求的，真的仅仅是同一个凡人须臾数载的贪欢吗？

阿玺看着出神的炎光，长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却听一阵细碎的环佩相鸣的声响，眸子一闪，一笑：

“老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