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看你的演唱会！刚才那件事我看到了！我担心你啊！”

太上老君又指了指小白手里的袋子：“那这是什么？”

四个人的目光集中在这几个塑料袋上，里面的东西可真是丰富，什么鸭脖子臭豆腐菠萝干应有尽有。小白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然后又泛起了红。他低下头，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我说这是慰问品，你们信吗……”

“我信你个鬼，那你把东西都给我留下。”

“我不！”小白抱紧他的食物立刻后撤三步，“我现在是休假！这是我的，不是公费，不要夺走我的快乐啊！”

“噗嗤——”

文曲星：“不好意思，没憋住笑。”

月兔：“我也没忍住。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太上老君抬起头，挑着眉毛问：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经过小白这么一闹，他们之间的气氛便没有那么压抑了。虽然这件事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太上老君的事业第二春而言，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意外。小白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也从未料想过会出现这种勾心斗角的情况，简直是不可理喻。

四人短暂地沟通了一下，虽然太上老君摆出一副“算了算了”的表情，但是另外三人却是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样。

“这边的事交给我们，你赶紧去吧。”月兔不自主地抽动了几下鼻子，那是他作为一只小兔子的习惯，“那个导播又过来了，我们先走一步，等结束之后去文曲星家里商量，走了。”

他和小白相继隐去身形，文曲星一脸疑问地腹诽：“等等，来我家这件事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太上老君对着这个眼镜书呆子，笑了出来。

“好啦，估计我这次出道是难了。”他戳了戳文曲星的胸口，“好好当你的季老师吧，你可比我强多了。”

文曲星低下头，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

太上老君潇洒地挥挥手：“我本来就是下来玩，没想到会这么复杂。估计一会儿又要被经纪人带走骂一顿，你没事赶紧回吧，明天不是还有工作。”

文曲星嘴唇抽动，仿佛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能说出口。他点点头：

“走了。”

“嗯。”

最终只剩下太上老君一人。

头顶上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像波涛一般无情地把他卷入海底，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灵魂。那些应援声，尖叫声，嬉笑声，仿佛和自己无关，从不曾存在过似的。他抬起头，有些向往地向上看去。

穿过电梯井的一束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

像透过水面仰望的鲸。

他回想起了熟悉的丹炉的热度，和药材的芳香，而今看来，自己好像并不适宜在凡间摸爬滚打。

太上老君笑了，他已经不知道今天笑了多少次，哪次是真，哪次是假。

如果这么多人里，能有几个真心爱着自己的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

孤独得像宠物店里无人领养的最后一只小狗。

舞台上倒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