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面带讥嘲,伤人的语句像不要钱一样冲他曾经的弟子砸去。用话语伤人,是他最擅长的做法。
“你猜,小姐会原谅你吗?”
短短几个字几乎判了芥川龙之介死刑。
他视为信仰的导师,亲手碾碎了他仅存的自欺其人,和被表象勉强兜住的痛不欲生。
支撑他不被亲手杀死爱人的噩梦吞噬的,是对太宰治的执着信任。可当这点粉饰太平的装点都被撕碎,芥川龙之介还剩下什么?
足以摧毁精神和□□的自我否定吗?
“太宰君,不要欺负我的下属。”
维护起部下的港.黑首领看上去却并没有为后者开脱的意图,倒像是草率地做个样子,对于事情本身秉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不,说是可有可无也不对。准确的来说,除了针对事态的头疼,星星点点的幸灾乐祸,以及内心飞快形成的种种算计,还有深藏不露的老男人の嫉妒之心。
时至今日,其实大家都挺清楚自己头上的青青草原能溜几只草泥马了,依旧在状况外的中原中也除外。
同时,他们也很清楚自己没有立场指责或站在道德制高点,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本就是对“道德”二字的侮辱。
“话说回来,森先生,利用爱人对自己的感情让她“自杀”的滋味怎样?”太宰治咄咄逼人,浑身尖锐的刺都竖起来,一股脑地往过压。
平日里喜欢用笑容伪装自己的男人,此刻乖戾到甚至于诡异。
有可能,他是希望以加深他人伤痕的办法,汲取虚幻的抚慰,好让正在难过的心灵稍加喘息。
“太宰君。”属于黑手党老大的气势层层攀登,唇角也被拉平,抿成危险的平行线。
纵然他的穿着不修边幅,但透过他深红的瞳仁,可以看到那个站在横滨制高点,举手投足间决定他人命运的港.黑首领。
“慎言。”
太宰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旁一直按捺着自己的中原中也这时也忍不住,为了自己老板的尊严插了句:
“混蛋太宰你给我收敛点!”
说话的同时还把拳头捏得骨节脆响,蠢蠢欲动想要打一顿青花鱼出气。
反观这位在危险地带反复横跳的青鲭,满脸嫌弃的样子,作死地继续发言:
“什么都不知道的蛞蝓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咔’
这是地面龟裂的声音。
在事态变得更加糟糕之前,森鸥外及时出手,带着一个暴怒的干部加一个陷入颓丧的祸犬离开易炸源。
临走前,他语气委婉地表示对太宰治的不信任,而后者的回答则是抹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森先生怎么能这样编排我呢?我可是绝对会遵守游戏规则,将小姐完整地留下来的。”
对于这种承诺,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颔首,估计也没相信他的鬼话。
……
白大褂医生和他忠诚的部下们一点一点走远,最后只剩下三个浅淡的轮廓,以及爱丽丝鲜艳的红色裙摆。
太宰治将目光投去你离开的方向,瞳孔闪烁着支离破碎的暗淡星光。
"更何况....."
男人喃喃自语,指尖细微颤抖,虽然近乎不可察觉,可又好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恐惧且拼命地挣扎。
“我想自己再也不会有勇气,伤害她了。”
被束缚住的洪流冲开了枷锁,咆哮着席卷灵魂,肉身。过于汹涌的浪潮麻痹每一寸肌肤,引起痉挛般的颤栗。
它带来的是五感的失控,和对于太宰治来说相当于鸦/片的溺亡之感。
曾经不明白的,所畏惧的,此刻倾巢而出,形成狰狞的梦魇凌迟他。
对啊,他曾经得有多么勇敢,才会眼睁睁目睹她的死亡;才敢让视网膜记住比伊甸园崩裂更令人绝望的场景?
有什么坏掉的东西长出了新肉,但在同时赋予他疼痛的感官。可他又不得不拥抱着陌生的痛感,感谢它赠与的希冀。
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这简简单单的认知竟能让他浑身无力。要知道,太宰治这个物种是用玻璃与淤泥堆砌的。虽然并不怎样美好,但只有他伤害别人的时候,自己则是孱弱却顽强地存在于世。
疼痛亲吻他,唤醒他。
眷顾他。
……
……
如果世界颠倒,飞鸟与游鱼相见,你是否能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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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想peach嘞?如果bird和fish能一起玩耍,我早就回总部享受人生顺便锤爆技术小哥的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