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千九就只回来一把佩剑。
迟亦从皇位上一步一步走下去,腿上好似有千斤重。
那把剑上的血没有敢擦,原本泛着金光的剑鞘被暗红的血渍遮住了光芒。
迟亦小心翼翼捧起那把剑,好似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缓缓抽出剑身,刻着个‘九’字的地方也被血迹覆盖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人现在在哪儿?”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又冷漠。
回来复命的是个小将,跪在地上抖抖嗖嗖,“殿下在牧河津骁勇善战,无奈那天风雪太大,咱们的队伍被怪物冲得四处逃散……”
“朕问你,人在哪儿?”
小将浑身筛糠似的抖,他顾不上看陛下镶着金边的裙摆,“牧牧…牧河津的悬崖底下,被两个怪物咬着直直冲了下去,末将护驾不力,求陛下饶命!”
“退下吧。”迟亦捧着剑,小步小步往回走,“都退下吧。”
她的心飘飘忽忽,有如无根死水。
回到寝宫,外面还在下雪。
宫里点了地龙,仍然冷得紧。
迟亦把剑放在桌上,一寸一寸摸索着剑上的花纹。
所以不管她怎么变,只要千九在宫里一日,就不会有好下场。
这把剑还是她亲赐的,上面沾满了不知道谁的血。
或许也有这剑的主人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