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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书,珣儿向皇上发了檄文,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他此刻正带着榭元城的谢家军和自己西北营的余部正在班师回京,说是要……要向皇上讨个说法!”

“什么?”

顾若大吃一惊,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一些,定是齐珣被围剿逃脱后去投靠了谢家军的分部,至于回京向皇上要说法,依照他那刚直不阿的脾气,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珣儿应该在回京途中了,说来也奇怪,这沿路的城池都纷纷为他和谢家军打开城门,丝毫没有阻拦。”

顾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皇上可曾震怒?”

“皇上自然是发怒的,但也无可奈何,那些守城的将士有些打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名头,公然抵触皇上,皇上因着那份檄文,如今民心尽失,再说,那开关放行之事是那么多将士一起做的,皇上还要那些将领保家卫国,自然不能一气之下,全部杀了。”

“那皇上如何也没拿我们王府开刀?”

母亲叹了一口气,“皇上只下旨将我们软禁在府内,如今民心不稳,前几日为燕王和谢家请命的百姓,齐齐跪了一整个城门口。皇上现在在舆论的道口浪尖上,自然不敢公然那我们开刀,只说要等燕王回来后再一起发落。”

顾若心中缓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齐珣的那封问责檄文到底是如何写的,写的有多么地字字泣血,竟然能让天下将士和百姓都为之动容,为其请命。

不过齐临这么多年身居高鼎,却并非称得上是个好皇帝,他极其好面子,这些年大兴土木,更是做了许多劳民伤财之事。

去年河西水患,岭南雪灾,他都没有妥善料理,导致灾民满地,饿殍遍野,其实在无形中,他早已民心尽失,如今落得如此军民离心的后果,也不可谓是早有因果之故。

而齐珣从来都针砭时弊,自然是拿准了这一点,知道皇上必然不敢公然违背民意,才敢让在京城的顾若她们犯险,想着定能护住顾若他们安全,况且,若是他不走这步险棋,他将永无回京之日,又或者他回京之后,也会被皇上暗害。

皇上本就忌惮自己,要将自己铲除,再加上他如今知晓了皇帝做过的污点之事,又是当日谢昀身死的见证人,皇上生性多疑,他若不走这招险棋,必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