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启唇,试图用嘴呼吸,但他发现他似乎连这样做的力气都没有。
肺开始干裂、疼痛。
膝盖很酸,小腿好像被蚂蚁啃噬。
已经有些幻觉的何倦,甚至偶尔会觉得自己泡在醋里,浑身都很涩很酸软,骨头都要化掉那种。
但他仍然能够听见青年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隔着一层砂纸:“口说无凭。”
那你要怎么样?何倦很想问。他觉得有点无奈,又有说不出的恶心,但他是真的没有力气,最后一口气仿佛随着方才的话消散,他无力的合上眼,黑暗仿佛一块磁石,将他无限的拖入了深渊。
青年没想到握住他的柔软手掌在他说完后无力般滑落。
他后知后觉看向何倦,发现他双目无力的合着,浓密的睫毛寂静的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覆盖,他的脸颊没有一丝红润的色泽,被黑色的床单衬托得雪白。
青年心底蔓上一丝恐慌,他不由道:“你在装晕吗?还是你觉得不说话就有用呢?”
没有一丝回应,青年能清晰看见何倦胸膛微弱的起伏,仿佛风中的蜡烛,摇摇欲坠,即将熄灭。
有人不敲门就进来,脚步带着显而易见的急促:“有人过来了。”
这一觉很漫长,何倦做了一个梦,他看见了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半旧的校服,长发遮盖住眼睛,看上去有点阴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