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涩道:“疼吗?”
“疼。”萧明忱瑟缩一下,伤成这样说不疼肯定是骗人的。
“严林是太傅之子,怎么混成这副样子?”夏枫替他按摩手肘关节,随口瞎问。
萧明忱觉得怪异,抽出自己手臂,拉上中衣:“因为严太傅,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也很天真。”
“你别不好意思嘛,”夏枫伸手抓住白色衣领,阻止他理衣服,“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天真,可不是什么好词。”
“你……”萧明忱站起来,迅速把衣带系好,“男女授受不亲。”
“你刚才怎么不说?”夏枫气呼呼道,“见过卸磨杀驴的,没见过你这么快的,刽子手都没你快。”
萧明忱回头看着她,目光深沉,良久道:“夏枫,谢谢你,还有……”
夏枫抬眸看他,撇撇嘴:“还有什么?”
萧明忱定定看着她,目光里映着烛火,比常人略浅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亮:“你入京见到父皇了吗,他的病怎么样了?”
听他问到皇帝,夏枫有些失望:“没有,只见了你那太子哥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俨然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以犯上作乱的罪名被囚,在天牢里半个月没听到一点风声,父皇是不是出事了?咳咳……”
萧明忱忽然咳嗽起来,夏枫忙扶他坐下,纠结道:“夏家远在西北,我的手伸不进盛京城。只听京中传言说陛下重疾缠身,时日无多,并不知真假。”
“秋猎前父皇龙体就每况愈下,我……”萧明忱无语凝滞少顷,转头看向半掩的轩窗,月光从窗柩倾洒进来,照得一片朦胧。
夏枫上前关窗,转身故意把手揽在他的腰上,推着人走向床榻:“夜凉,别吹风了,赶紧睡。咱们明天出城,不能在寿州停留了,今晚这么一出,王傅说不定要搞什么幺蛾子。”
“夏枫,”萧明忱把腰上作乱的爪子捉下来,沉声道,“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