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夏枫能够无视北贺入关,却决不对西北边防有一丝一毫松懈的原因。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范普正色道,“羌人是恶狼,北贺也不是什么善类,虽然他们有世仇,但我怕……万一北贺跟羌人勾结,到时候可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河北山东是赵王的地盘,这老搅屎棍连割地伺虎都干出来了,除了搞内讧一把手,其他什么都不行。
指望他守北境,不如指望老母猪上树。
西北军被羌人牵制,如果北贺真打进盛京了,到时候大庆亡国,唇亡齿寒,西北亦无法自保。
“拱辰,”夏枫忽然泄了力般,端起桌案上的冷茶灌了几口,“我时常觉得,眼前根本就是个死局,你说……汉人的江山,真的要走到头了吗?”
“不,不会的。”范普眼中精光一闪,忽然道:“您带回来的是谁?”
“宁王啊。”
范普伸手翻弄炭火:“如果当今陛下没了,他又是谁?”
“你什么意思?”夏枫直起身子,盯着他。
“如果扶宁王登基,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各方兵力,他们摄于西北军,肯定不敢明着反抗,总好过现在咱们躲在西北独木难支。”
范普憨厚的脸上异常凝重:“不过,这样的话,宁王始终是个隐患。照我看,您就遵从本心跟他成婚,等有了小皇子……”
等有了小皇子,除掉宁王。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改朝换代。
夏枫修长的指节轻扣桌案,没做声。
“大帅!”范普趁热打铁,“人心易变啊,不论宁王现在有多么人畜无害。真到了那一天,谁能保证他不会鸟尽弓藏?”
夏枫被他说得心烦意乱,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扯远了。盛京刚死了老皇帝,这个新的哪有这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