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向床上,宁王殿下睡得并不舒坦,满头冷汗,眉目郁结。正常人噩梦做成这个样子,总要喊几句梦话才对,他却貌似安稳地躺着,一动不动。
夏枫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了。
“怎么样?”她问。
“回主子,属下几番查探,只查出昨夜的羌人刺客应当是来自漠北,他们所使用的蛇首弯刀是乃蛮身边死士专用。”
“我就知道是他,”夏枫低声问,“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有线索吗?”
“没有。”侍卫道,“属下推断应当是荆府中人,除了他们,只有王山威和于显两个人知道您的行踪。这两个人都是外臣,不太可能知道您住荆家小姐的院子。”
“不好说,”夏枫负手沉思,“荆宜飞个老古董就这一个待嫁的女儿,肯定会让他妻女接待我,我住荆小姐那里很容易推断。而且,他们杀了院子里所有人,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杀掉?殿下这儿可一个人没伤。”
“羌人本性嗜杀,找不到您,恼怒之下血洗也不足为奇。”侍卫道。
“大概吧,我今天估计要连夜回怀远,点两个人随我回去,其他人都留下听从殿下与孙将军调遣。”
夏枫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切记,一切以宁王殿下的安危为重。”
“是!”
山西军大营,夏枫坐于左侧下首,喝着茶听孙信将军跟王山威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扯皮。
王山威显然十分忌讳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夺权的,半点不配合,冷着脸摆明了谁也别想染指他山西军二把手地位的态度。
山西军观察使荆宜飞忙着在家办丧事,推官于显不知那儿去了。王山威寸步不让,软硬不吃,营中形式一时僵持不下。
夏枫懒得参与他们吵架,慢悠悠地品不知道小将士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陈年旧茶。
越喝越难喝,果然就没好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