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这个面子本王不需要。”萧明忱语气满不在乎,直听得陪坐下方的一众幕僚满头冷汗。
北贺此来,说白了就是招降的,使者的钢刀都架出来了,摆明了‘你们降也得降,不降也得降’的态度。
见两方直接怼了起来,气氛僵硬不下。荆宜飞一下子急了:“殿下,使者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本使也想好好说,奈何你们的宁王殿下不给面子,”使者狞笑,“北贺陈兵边境,只等殿下一句话。宁王殿下,可要想好了再说。”
萧明忱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把茶杯撂到桌上:“恕本王眼拙,看不到贵使的诚意。既然已经陈兵边境,何苦再废心思,难不成在贵国眼中,太原不足一战?”
荆宜飞听了此言,差点给他跪下。何止是在北贺眼中,在他自己眼中太原都不值得敌军一战。
“你是不想活了!”使者钢刀霍然出鞘,直冲上位而去。
萧明忱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笑着浅泯了一口。钢刀尚未曾近身,就被他身边的侍卫挡下。那侍卫出手迅疾,手掌翻转,剑刃直接把钢刀撞了回去。
北贺使者被回冲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一双虎目凶狠狰狞,死死盯着云淡风轻的萧明忱:“你死了,我便放过山西百姓,殿下,这笔交易不亏,做吗?”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炸响在厅内每个人头顶。
荆宜飞也好,满座幕僚也好,怎么都读过几年圣贤书,‘君君臣臣’是被硬塞进他们脑子里的东西。
平日里,他们纵使胆小怕事,纵使满肚子自己的算计,却是万不敢丢弃‘君臣’这一道虚伪的屏障。
但君臣道义哪里比得上身家性命重要。如若北贺破开太原城门,他们在坐的一个也跑不掉。
道义这东西,吃饱了喝足了,拿出来虚伪吹嘘一番,感慨自己是个君子。真到了生死关头,人性都可以不要。
很快有人先动摇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虚伪怜悯的目光看向上座的宁王殿下。
萧明忱八风不动,安稳坐于上位看着他们一个个表演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