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主子都快成自己的人了,实在没必要再去找严林的晦气。看他碍眼就少看两眼,反正这厮惯会减弱自己存在感。
就比如此刻,三个人围着一张桌案吃饭。不谈正事严林决不主动开口,自个儿喝着小酒在一旁装石像。
萧明忱不沾酒,看着夏枫兴致上头要拉严林拼酒,只坐在一旁笑着给她满上。
严林哪里敢跟她拼酒量,忙道:“在下不过浅酌几杯的量,实不敢扰了大帅雅兴。”
“没趣儿。”夏枫不再看他,“殿下,你别光给我夹菜,就没见你吃多少。”
“看到你高兴,”萧明忱抬手给她倒了杯热水,“你一直把酒当水喝可不行,仗着现在年轻还好,将来身子要受不住的。”
“边关太冷,有时候不喝口酒暖不过来。”夏枫笑着看他,灯光朦胧,美人美了不止三分,“我也不是天生喜欢喝酒,习惯而已。”
萧明忱浅笑,盛在目中的烛光散开涟漪,话锋一转:“你说过要带我去草原跑马,去大漠看日落,可不要忘记了。”
“怎么能忘。”夏枫眨眨眼睛。
严林:“……”
太原与寿州既然实际上都是萧明忱在背后做主,那就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对夏枫有求必应,山南道各州土地肥沃,吏治平静,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夏枫带了几年兵,头一次体会到要粮给粮,要钱给钱的快乐。
西北边境气候恶劣,不宜耕种,百姓勉强自给自足,还要时不时忍受羌人骚扰。夏国公府不自掏腰包救济百姓就不错了,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能供养军队。
而夏家军二十万,每年粮饷都是一笔极为庞大的开销。
官府发行的钱引和盐钞是王氏最大的敛财手段,面值千万的钱引说变废就变废,不知多少行商百姓家破人亡,被迫卖儿鬻女。
朝廷这几年近乎被王氏掏成了个空壳,穷得掉渣,根本拿不出钱。夏枫每次看到父亲为了军饷愁眉苦脸,都恨不得立即上京,直接拿刀抹了王茂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