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昭对褚晏显而易见的畏惧上来看,显然,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和褚晏住在一起,毕竟如今的褚晏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凡事忍气吞声的褚晏了。
站在荼蘼阁的门前,宋茹甄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荼蘼阁。
原来这荼蘼阁是个用竹排围起来的小院,颇具野趣,竹排下围种着一圈荼蘼花,如今荼蘼花事已了,只剩下茂密的荼蘼绿叶将整个小院掩映地郁郁葱葱。
宋茹甄上前几步,脚下的碎石子立即发出‘轧轧’轻响,她抬起手去推竹门。
甫一打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猝不及防地迎面直刺而来,泛着冷意的剑尖堪堪停在她的眉心咫尺处。
刹那间,宋茹甄的呼吸骤然停住了,她本能地往后退,不料脚底的石子打滑,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宋茹甄看见利刃的尽头,褚晏琉璃似的玉颜像是渡上了一层冷酷的寒霜,眉眼间杀气凝聚,锋利地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看清楚是她之后,那双寒潭里杀意瞬间消融,化为错愕:“是你?”
褚晏立即收剑回手,身如泥鳅一滑,转瞬间就来到了宋茹身后,抬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关切地问:“吓到了没有?”
好好的开个门,突然间一柄剑直戳她的眉心,能不吓到嘛!
宋茹甄显然还吓地不轻,心口一直在砰砰乱跳,她起身推开褚晏,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
褚晏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歉意地笑了笑,道:“练剑。”
宋茹甄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你练什么剑?”
褚晏将剑背在身后,朝宋茹甄走来,目光哀怨地看着她,解释道:“以前我都是晨起时练,如今住在这里,反正无人问津,我便早晚都练一练。”
褚晏似练了很久的剑,胸前背后的薄绫青衫已经汗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紧致的胸肌与背后的蝴蝶谷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冷白的肌肤上还挂着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
宋茹甄看地心中一动,想起褚晏以前住在瑶光殿时,就喜欢大清早的沐浴,原来是因为他每日早上悄悄练剑出汗的缘故。
褚晏再度举步靠近,清冷的梅香混合着淡淡的汗水的味道扑鼻而来,竟是出奇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