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是。倘若里面没有猫腻, 他们做贼心不虚,自然是好事。”
“我去过旬阳, 潜入他们的府中待过一段时日。于他们所设的暗道和机关中, 我查到,在先帝还活着的时候,他们祖上的官位是从赵昱那里买来的。赵昱已死,还有他们这些漏网之鱼。”
“很可惜,就买官一事, 查不到他们与丞相的瓜葛。然则,赵昱的死给丞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他几乎斩断了与赵昱有关之人的所有联系以图自保,惟有旬阳方氏,他斩不断。家中一子之妻,纠葛已深,怎么处理都会有嫌疑。”
“侯爷大胆地料想一下,如若不是方氏低调行事,丞相的底子还会是干干净净的吗?缘何不能说,他们的做法是丞相的授意。”
没有强大家族的倚仗,还被家族之人隐瞒,倒霉的只有方苓一人而已。
闻言,皇甫嘉叶没有说对,也未表达与她不同的意见,“你继续说。”
“弃不掉,那便保。丞相意图重新培养一个在朝中有话语权的势力来,起码要与赵昱不相上下,他把目光投向了方氏。便是一场大婚,两方从前也并无背地里的交易。”
“所以侯爷,他们什么都不做,不管你怎么派人去查,都查不到。可你要是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会比我早知道这件事。因为今年就不是了。”
皇甫嘉叶一哂,“你知道我追查了多少年吗?我的至亲全部死于他手,我从没想过放弃。我只是改到了别的方向,说不定会有发现。”
利欲熏心,恩将仇报,差点灭了皇甫家全族。皇甫嘉叶自幼时起就称病,闭门不出,才得以保全性命,这就是黎猷川种下的因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正因此,吴意珏才不能顶着黎猷川“亲生”女儿的脸,亲自来揭发他的罪行。皇甫嘉叶能不能接受她都是另一码事。
吴意珏致歉,“是在下考虑不周,望侯爷见谅。”
“无妨。”一仰头,皇甫嘉叶示意吴意珏继续说。
“西境旬阳,地处偏远荒地,地方官的日子也不好过,朝廷发过去的赈灾银,每到一个官家手里就少一点。能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者,在少数。方氏也不例外。”
“因此方氏攒下了不少家当,至今暗道的库房里还塞着满满当当几箱子的金银。恳请侯爷在扳倒仇人之后,也能请旨皇帝彻彻底底地调查一番,让赈灾的救命钱,去到该拿到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