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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义只有江治云这么一个弟子,为了稳住当朝人人惶恐自危的态势,玟政皇帝不得不当机立断封了个“大学士”官衔给江治云,稳住流言四起的局面。

江治云去年刚丧妻,这一下就荣升了大学士,前来说媒的倒不少,但江治云都不为所动。

顾延也不是真的非要想撮合这二人,只是在他看来,二人真的有这缘分而未尝不是好事,一个可以为他做“军师”一个可以为他做“武将”,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响不响也得看天。

傅喆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到顾延面前,俯身低声说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

眼下之意其实无非就是怎么又是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戏码,为何不能商量斟酌一番再决定呢?

傅喆做了今科武状元不久,并不懂得入朝为官之道,人微言轻,只有那被编排的命运,而她像来也习惯逆来顺受,倒也不是觉得多难堪。

就是怕万一这大学士江治云拒绝了,万一又传出去了,那才真的是难堪至极。

顾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看了看那琥珀色的茶汤,转动了一下漆墨似的瞳仁对傅喆说:“怎地?”

一瞬间,傅喆真想自己有那个把顾延的头按到桌子上的勇气,可惜她只能想,不敢有所作为。

只见顾延忽又抬头看向江治云问:“如何?”

江治云站得离他们并不远,倒也没面露难色,他垂下眉眼,宛然一笑便谦逊的拱了拱手对傅喆作揖,便道:“见过武状元,在下江治云,才疏学浅,不敢说指点,但也可互相请教讨论一番。就看武状元是否愿意?”

江治云不愧是场面上的人,这台阶给傅喆下的特别体面,傅喆掩不住的笑意,轻点了点头。心里头也对江治云顿生好感,毕竟这书生气十足长得又好看,温润如春熙的公子,是极少待嫁女郎能抵挡得住。

傅喆不禁悄悄的在心里拿江治云跟顾延比较起来,真的是一个如四月暖阳,一个如腊月风霜,老天爷啊!

顾延眼尾都不带扫一下傅喆,他是最吃不消傅喆这套,在他看来完全是属于矫揉造作的言行举止。但他也没表现的太明显,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顾延为傅喆一下寻来两个名师,就盼着这名师能带出高徒!

这么看来晋阳王是想把武状元当栽培扶植起来,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战争频发,边疆百姓民不聊生,战火迟早要蔓延到全国上下,若是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把握命运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