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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见这师徒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始鹤道人这才“大发慈悲”收起自己的目光,继而转回头面向清宏道长沉声道:“清宏啊,你想……师父当何如?”

这个烫手山芋,始鹤道人不接了, 抛回给清宏道长。

清宏道长闻言,这下犯了大难了。只见他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趁着始鹤道人侧过身时, 对着傅喆与袁洋一顿“江湖救急”“挤眉弄眼”狠劲地使眼色。

奈何那两个徒孙在气场逼人的始鹤道人面前根本不敢造次!更别谈切身忘我地去“搭救”清宏道长。遂,这两个清宏道长的得意门生竟装完全“看不懂”师父的“重要信号”,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等不到清宏道长的回答,始鹤道人用眼尾余光扫了一眼清宏道长,清宏道长立马老鼠见到大花猫般恭敬顺从地拱手抱拳道:“师父……弟子……弟子不敢。”

又是一阵穿堂而过的春风,把清宏道长的尾音都冲得飘忽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有所不敢为。

始鹤道人一挥衣袖,径直走到一书架前,随手拿来一册旧书折回了清宏道长面前。

始鹤道人提高声门,大声说:“你何来‘不敢’?我当你‘敢’呢……我本不想卷入战事纷争,天下大乱与我暝瑶观何关?本门又有何惧?生死不过一副活着的皮囊与一具死了的尸体而已。”

始鹤道人这番掷地有声的说辞,在傅喆听来却字字刺耳。

傅喆几番抬眸,欲言又止,清宏道长看得出傅喆意图,示意她莫要多说话,以免“引火烧身”。

但傅喆就是想说出来,她深呼出一口气,像前迈了一步,对始鹤道人垂首抱拳道:“师祖……生死可言轻也可言重,世人皆有一死,求死得其所!”

始鹤道人没想到自己等不来徒弟的回答,倒是这个小徒孙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个瘦小的老道士当着傅喆的面,直接就掐指算了起来,旁人根本琢磨不透他的一举一动。

傅喆看着始鹤道人微微开开合合干瘪皱巴的嘴唇,顿时有一种不祥预感猛然袭上心头。

这个暝瑶观的老道士“道行”实在深不可测。

始鹤道人好像算出来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他特意摆着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佯装开怀一笑:“小徒孙,你何止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