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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总是一个人……”傅喆说地很慢,生怕说快了,情绪起伏控制不稳,就成了嚎哭,所以说到最后嗓音都发起了颤,哽咽。

微细的抽泣声,隐藏在锦被下,傅喆怕自己把顾延吵醒,只得捂住自己的嘴,但热泪还是禁不住的淌了下来,因为内心郁结……

待自己气息稍稍平静下来,傅喆才又抬头看了一眼顾延,听着顾延平稳的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才又继续埋首,傅喆如果不把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顾延那时又不在她身边,她就更加无法心无杂念继续专注做自己的事。

清宏道长说顾延就是傅喆的杂念根源,并不无道理。

所以傅喆才更要诉说出来,让心里的担子轻一些:“我不愿你冒险……不愿你什么都自己一个人硬扛着……我想……想帮你分担,不想你总是眉头深锁,但你什么……都不愿我知晓,为什么……”这些话一直压在傅喆的心头,压得她很苦闷。

傅喆不敢当着顾延清醒时说出来,怕会再次看到顾延那种冷冽的眼神,一眼望不到底。

静夜里的声音好像被清冷的空间放大了,伴着雨滴声,好像倩女在弹奏着幽怨的琵琶声。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真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你说的那些大义离我的生活太远了,但是,现在我慢慢明白过来。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呆在你身边……你肯定觉得我毫无大志……但看着你,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你一无所有,但你有我,我也一无所有,但我有你……”

顾延,你是我所追随的光与热……

说完这番话,傅喆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好像脑袋一下子就放空了,没有那么多念头堵满思绪,听着雨声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哭累了的傅喆也渐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也阖上。

爹爹说,梦里会你想要的一切,顾延,你的梦有我吗……

翌日,晋阳王府一早就迎了一个贵客,正是阗晟朝大学士江治云,他是专程来给晋阳王送行的,看见傅喆跟顾延相安无事,他也图个安乐清净。

倒是傅喆再见到江治云时难免心中有点膈应,尴尬是免不了,只得硬着头皮扛呗。

他们三人正在凉亭上喝着茶,那雨才停歇,空气清新,景致分明。

顾延跟江治云一直在闲聊,交代江治云一些事宜,傅喆在一旁认真听着,顾延这一走就是最少半个月,别说朝内局势就连边境战况都可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恰在这时守在王府大门的卫兵来通传,清宏道长带着傅喆的大师兄袁洋一同到访晋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