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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那在眼眶打转的泪终是忍不住滑落,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傅喆,用力吻上傅喆的唇瓣,日思夜想怎及眼前人来得真实,所有思念化成潮水袭来,熨帖所有伤痕……唇间气息交换得都是彼此熟悉的味道。

甜蜜缠绵过后,傅喆未眠,她静静地靠在顾延身上,听着顾延轻描淡写说着他这些时日经历的那些事,听到难受时,她就默默地流着眼泪,顾延以为她会有很多话想与他说,殊不知,傅喆什么都没说,因为她大抵也猜到他们也即将再次分离。

顾延靠在床沿,拉起锦被为傅喆盖住肩头,他思忖好一会才开腔,“喆儿,再给本王多些时日,待事成之日即是我们团聚之时,阗晟前期损兵太甚,我们兵力无法与牧屿抗衡,余淼愿出八十万兵力助我们一臂之力。”

傅喆没有回话,她倾身伏在顾延身上,不言不语,就静静地看着顾延,用目光在描绘他的眉目,旋即,傅喆拉起锦被覆在两人身上,她将唇凑近顾延,低声说,“……王爷,傅喆不愿你冒险。”说着,不由分说对顾延又亲又咬。

微微的痛感传递到顾延大脑,不明就里的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傅喆蛮横打断,“喆儿……唔——”

傅喆像是带着惩罚轻轻咬了顾延的唇边再啄了一下,如鬼魅蛊惑人心似的,“嘘——王爷,夫君,床榻不是让你说时势如何之地,是你我该如何如此之地……”

闻言,顾延饶有意味扫过眼前这春色无边的一幕,“嗯……爱妃所言极是,本王受教……”

喜桌上大红蜡烛燃着烛光,新婚之夜漫漫长……红鸾帐春色漾……

四更天时刚过,傅喆坐在铜镜前,顾延在为她挽髻画眉,就如世间所有平凡新婚夫妻一样,恩爱两不疑的模样羡煞旁人。

傅喆看着镜中为她挽髻的顾延入了迷,她闷闷不乐地问:“王爷,你是……要走了么?”

顾延正在为傅喆梳理发丝的手顿了顿,“嗯……血蛊还需要我的血,这次本王也没想过高焯愿意让黑翅鸟飞一程,眼下,牧屿阗晟战事打得如火如荼,不到最后一刻,切勿松懈,时定舟诡计多端,千万不能轻敌,本王不在时,你可得沉得住气。”

傅喆失落之情表露无遗,“……这次离别又该盼到何时才相见?”

“喆儿……”顾延放下手中玉梳,半蹲在地,扳过傅喆面向自己,他现在最怕看见傅喆的眼泪,噎得人生疼。

傅喆很想扯出一抹笑,但她真的做不来,内心悲苦是如何都不想在顾延面前暴露半分,奈何身不由己,“有时候我也愿,我是个无所顾虑之人,一心只想奔向你,我曾很迷茫,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尽善尽美,我觉得我体内分裂成两个自己,一个是阗晟的将军,一个是王爷的傅喆……想想觉得可笑又可悲,你可知我多想寻着你去……”

第90章 此去归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