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沟壑万千,情绪翻涌,像是个丰年歉收,被生活压垮的愁苦老农。
红露可怜兮兮地道歉:“我说过我要吐了啦……”
“……”蝎王深呼吸。
他拿出水囊把手洗净。然后解开斗篷,看着自己胸口的狼藉。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红露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又带着些窃喜问他:“这样我们是不是得停下来找个地方,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上路啊?”
蝎王歪头,看着她,抿出一个温柔的笑,眼神幽深仿佛带着宠溺的味道。
红露瞬间头皮发麻,顿感不妙。只见他扣好斗篷翻身上马,随手又将她拽上马。
而后将她脸朝内摁回斗篷里。
一片窒息中红露听见他含(咬牙)笑(切齿)的声音。
“一个合格的杀手,从不会因外物,改变自己的目标。”
红露:“……”
啊啊啊啊啊大佬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在斗篷里哭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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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追上去?”
“来不及了。现在他们走了快两个时辰,应该快到下一个城市了。两人一马目标很小,中途再换马,或以轻功抄一段近道。没有马车的拖累,人海茫茫,能找到他们的可能性不足三成。”
叶白衣听得头昏脑胀,气道:“都已经那么难抓了,还搞什么虚晃一枪|迷|魂|阵?你们干杀手的心眼都这么多吗?!”
周絮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我们干的是要命的买卖。把握当然是越高越好。追自然是要追的,只是多半还是得龙渊阁见了。”他转向成岭道:“成岭,你先去打坐调息,我买了些药,晚上给你做个药浴缓解内伤。你本就错过习武的最好时机,又反复受内伤,不好好调养,恐留病根。”
成岭心事重重,担忧道:“师父,如果我们明日再启程,那不是更追不上了吗?”
“龙孝或毒蝎必然留了探子在这附近监|视我们的动向。若是我们穷追不舍,红露的处境会更糟糕。她……”周絮烦躁地吐了一口气,“这小滑头武功不济,又身娇肉贵的,都不用蝎王炮制,骑两天马就能没了半条命。”
红露的半条在天之灵宽面条泪:师父你高估我了,不用两天,两个时辰就行。
成岭听话回房。
叶白衣气道:“那这是阳谋啊!横竖就不能追呗!”
温客行也气道:“那神棍怎么就没预料到自己命中有此劫啊?”
“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周絮若有所思,“她先前在英雄大会上的所作所为,冥冥之中,恐怕就是应在了此处。”
叶白衣听不懂了,他好奇追问:“什么?什么神棍?什么逆天改命?”
周絮客客气气:“叶前辈,此乃我徒儿私事,还是待救回她后,让她亲自与您讲吧。”
叶白衣还待再问,却见阿湘气呼呼地跑来,经过他时看也没看一眼,哒哒哒就回了自己房间。
温客行疑惑:“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