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王嘴角微抽：“你大可以试试。到时候，我会让你一点儿一点儿舔干净。”

“……”想想那个场景，红露忍不住就扶着桌子“呕”了一声。

“姑娘……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一旁的小二担心她真的吐一地。

蝎王挥挥手让他下去：“拙荆有些害喜。若是弄脏了贵宝地，我会赔偿的。”

那小二一愣，这明明是个姑娘打扮，但他也没多想，只殷勤道：“我们这儿有特色的酸梅汤，夫人要来一点吗。”

红露赶紧点头。

看着小二背影，蝎王冷笑道：“夫人倒是不客气吗。”

红露幽幽道：“相公，酸儿辣女，为了你们赵家传宗接代，给我整点儿清淡的吧。”

蝎王：“……”

见他默然无语，她蹬鼻子上脸，拍了拍肚子：“其实也不是我想吃，是宝宝想吃。”她一脸哀怨，“唉，才几个月就这么挑食，你说这孩子到底像谁啊？”

小二取来了酸梅汤，又端来了些凉菜，在一旁说着吉祥话：“挑食好呀，挑食说明孩子能过好日子呢！就是夫人会辛苦些，客人可要好好照顾夫人啊。”

蝎王露出一个假笑，礼貌性地颔首，目送小二颠颠地跑走。

他喝了一口茶，指尖点着杯缘，忽而道：“莫怀阳不是鬼主。”

红露：“哦？”

蝎王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轻声道：“你猜猜鬼主是谁？”

红露一脸平静：“温客行。”

这回轮到蝎王意外：“你知道？”他想了一瞬便想通，“哦，你是他从急色|鬼手里保下来的，也算是半个鬼谷的人。”

原来他的消息来源是急色|鬼。红露没有反驳。

“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这两个魔星，是怎么搅和到一起去的。”

红露吃了两口桌上的木耳凉菜，凉凉道：“天窗和鬼谷都勉强算得上是邪恶阵营，搅和到一起去不奇怪。我倒是比较好奇赵敬和高崇，一个深藏不露的毒蝎之主，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至尊，这两人又是怎么搅和到一起去的。”

“咔”蝎王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他松开手，瓷粉簌簌落了一桌。

红露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吃酸萝卜。诶，别说，还真挺好吃。

蝎王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另一个杯子，再次装了茶水：“听说你们鬼谷的女人，都是温客行的禁|脔，由喜丧鬼替他看管着，不容许他人染指？”

也不知道急色鬼到底是怎么以己度人，造谣传谣的。红露叹了口气：“他又不喜欢女人。何来禁|脔之说。”

蝎王若有所思：“他不喜欢女人，却又收用了许多女人，那还真是……薄情寡义得很啊。”

红露吧唧吧唧地嚼着脆萝卜，闻言忍不住抬头问他：“那你觉得他跟你义父哪个更薄情寡义，更像个渣男啊？”

蝎王一愣，冷声道：“我义父从一而终，哪里薄情寡义？”

红露循循善诱，数给他听：“温客行座下三千恶鬼，你义父养着三千门客；温客行心中只有周絮，你义父心里只有高崇；而且即便心中有人，温客行没事就上花楼喝喝花酒寻欢作乐，你义父时不时召来歌姬家中相陪花天酒地；温客行养着十数美貌侍婢从元气少女到半老徐娘应有尽有，你义父养着十数俊俏义子从病娇忠犬到健气儿郎一应俱全……”

眼见蝎王手里的杯子又裂开一丝缝隙，瓷器的碎裂声好似他耐心崩塌的声音，红露识趣地赶紧结语：“这俩人若是深交，想必也能引为知己。”

见面就互相捅刀子，不死不休的那种。

蝎王缓缓道：“若是我没记错……你的未婚夫婿成岭，也是我义父的义子之一。”

红露：“……怎么？你醋了？”

蝎王嘴角轻扯，露出一丝轻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本王吃醋？”

“……”红露尴尬道，“我说的是你义父。”

蝎王：“……”

红露赶紧转移话题：“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继续说那个薄情寡义的渣男。”

蝎王一掌捏碎了第二个杯子：“莫要再提我义父了！”

红露小心翼翼道：“我说的是温客行……”

蝎王：“……”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既然他薄情寡义，你又何必对他忠心耿耿？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红露满口答应下来：“好啊！”

蝎王面上露出些许狐疑：“你在敷衍我？”

红露无语道：“哦，我都是你的药人了，咱们拉拉扯扯还得走个流程是吧？行，既然你想看，那我演。”她面上的神色立马变作挣扎与哀怨，泣声道：“哥哥，我们这样不好吧？虽然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但是我到底还是你的弟媳啊！我们这样，成岭可怎么办啊？”

蝎王：“……”

送菜的小二：“……”

看热闹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