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露赶紧转向扇着扇子看好戏的温客行，严肃道：“温公子，你可知，一个男人亲手给另一个男人戴上耳坠，意味着什么吗？”

温客行：“……我不想知道。”

“你想。”红露把耳坠捧到他面前，那宝石鲜红如血，在摇曳烛光里美得摄人心魄，“给他戴上，你就知道了。”

温客行：糟糕，还有点心动。

他推开红露的手：“我若想知道，就自己去买一对。你戴过的东西，我又怎么会给阿絮戴。”

红露：“……”说得也是，她看向曹蔚宁，曹蔚宁连忙摆手，于是她的目光只能掠过已经破产的龙雀，落在成岭身上。

成岭轻叹口气：“露姐姐，我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有一百两。”他接过那对耳坠，端详了一下，“这耳坠石头成色不错，金工也很好。咱们过几日去大些的城里，找当铺当了吧。你若是不介意，这几日就由我先替你保管？你放心，我不会弄丢。”

红露爽快地摆了摆手：“没事，你拿着吧，丢了就丢了，到时候找你师父赔。”

温客行：“……”这什么倒霉徒弟。

他吩咐几个小辈照顾好龙前辈，便匆匆去寻周絮。

龙雀精力不济，曹蔚宁给他喂了些米糊稀饭，又勉强进了些果浆后，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红露卸了脸上花里胡哨、又糊上血和灰的浓妆，终于感觉自己又活回来了。她匆匆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里衣，在顾湘的帮助下给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上药。

成岭替她给脖子上药裹绷带，一边裹一边掉金豆。

顾湘小声地问她这半个月来的经历，不时地摸摸她的头。

她不太会安慰人，做这些事全凭本能，只会像只小猫一样蹭蹭你，再蹭蹭你，然后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你有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