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想是第一次听人细说这些青楼之事,过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想不到那庞昱也是个风流才子。”
白霜霜明白展昭的意思后顿时嗤嗤笑了,直笑得展昭脸通通的红,才道:“大人真是单纯。我才说了这是青楼的把戏,客人有才无才都是我们说了算。庞侯爷是京里来的贵人,连蒋公子都要陪着,他有财有势,哪个鸨母敢拒绝他这样的客人。”
展昭才知道自己又闹了笑话面色窘迫,但还是接着问道:“那么侯爷第三次去见你,是临时起意,还是你们约定时间了。”
白霜霜缓了一口气轻嘲道:“没有,我与侯爷才见了两次,他怎么会和我约定时间,我也不能自降身价巴着他。”
白霜霜毕竟是病人才说了这么一会儿便面露疲态精神不佳,展昭没有问出有用的线索,便提议:“姑娘先休息吧,你好些了我再来找你。”
白霜霜应下,不好意思道:“抱歉,没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展昭微微颔首告别。
“展大人,”白霜霜突然叫住他,展昭停下等着她说话。
她踌躇了一会儿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凶手独独不害我,也许是要故意留我一命作为幌子。”
“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白霜霜问得太过警惕,展昭警惕地问道。
白霜霜面对展昭质疑的目光,有些瑟缩,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只是做了假设,如果我是同谋,凶手便不该打晕我任我被抓受尽折磨,若和我不是一伙,那凶手手段残忍,并没有理由对我手下留情。惟一的解释,便是留着我的命有用。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何用,思来想去,我最大的用处,便是牵扯你们的精力,转移视线,让他们更从容地运走赈银。”
说一长串的话,白霜霜精神又萎靡不少,不住地喘气。
展昭没有评断白霜霜的猜测。
虽然白霜霜身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蒋完又重新调查了白霜霜,除了来的时间蹊跷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之处。但展昭仍然觉得白霜霜身上很古怪,藏着秘密。
展昭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会做出残忍之事,但职责在身,他不会放过任何疑点,道:“白姑娘好生休养吧,若你真是无辜,展某自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白霜霜她知道自己小瞧展昭了,他不会因为自己模样柔弱而对自己心软。
因此换了一副神情,满脸恳切道,“区区贱命不足以惜,若大人有所怀疑,尽管调查,只是我想到陈州百姓受苦,才忍不住贸然出言。”
她的神情真诚,言语中饱含着对百姓受苦的担忧,展昭终于动容,不再苛责于她,神情温和道:“多谢姑娘提醒。”
展昭走后,白霜霜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但眼睛一直盯着展昭离开的地方,回想短短几次见面中,自己在展昭面前是否出过差错,以及展昭表示出来的可以利用的弱点。可以确定展昭是一个怜贫惜弱的人,但他界线分得很清,对于嫌犯绝不会过分同情,在白霜霜表现出坦诚和对百姓的担忧之后才有所动容。
院子另一头,展昭出了厢房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也在隔着院门回望白霜霜,回想自己和她见过几次面时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