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点头道:“我养父把钱赔给您,您把我退回给他。是这样吗?”
鸨母用力地点头,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闪耀着诡异的光,不眨眼地盯着白霜霜,好像催促着她马上去办。
“既然妈妈要我走,我自然听妈妈的话。”白霜霜抹下脸上不存在的泪叹道,“我这就和柳琴姐姐去说,以后妈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了。”
柳琴听到白霜霜养父来赎她,先是一惊继而又喜,假意道:“霜霜妹妹,在楼里呆得不开心吗?怎么要走呢?”
白霜霜笑吟吟道:“我也舍不得各位姐妹,只是父亲年纪大了希望我回去,我自然是要听父亲的。”
“妈妈真舍得放你走?”
“妈妈已经同意,卖身契都给我了。”白霜霜拿出自己的卖身契给柳琴,“还请姐姐为我跑一趟衙门,销去贱籍。”
“不麻烦,自家姐妹应当的。”柳琴连声应道。她心中另有一番打算,王妈妈的病一直不好,白霜霜一走,她就可以做花月楼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因此她拿着卖身契,喜笑颜开地叫人备轿去衙门。
陈和悄声观察着白霜霜的一番动作,质疑道:“姑娘是要顶替白霜霜的身份?”
白霜霜冷冷看着陈和:“霜霜的大仇一日未报,她便一日不死。”
陈和打了个冷颤,不再多说。
白霜霜带着陈和出城。
南城门前密布着官兵,要求骑马的下马,坐车的下车,每一个人他们都会仔细查看。
陈和和白霜霜雇了驴车。城门口停下来后,官兵盘问了车夫两句,就要车里的人下车验身,白霜霜掀开车帘抬起脸,娇怯道:“官爷,我带母亲进城看病,她不能动弹,请您见谅。”
白霜霜穿着一身青色的素净衣裳,头发简单扎了两个辫子,脸上不施脂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羞涩地不胆看人。带头的官兵盯着白霜霜看个不停,旁边的人几次提醒才恋恋不舍地放过白霜霜。
他探头看着驴车里面,车里半躺着一个病歪歪地老妪,嘴歪脸斜,口水不停地向外滴,十分恶心,问道:“这是中风了?”
白霜霜低声应道:“是,一夜起来就这样了,大夫开了药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她看着官兵,满脸哀求道:“官爷,我母亲不能见风,请您……”
“行了,走吧,走吧。”那官兵狠狠看了两眼白霜霜的模样,将车帘放下。
白霜霜和陈和两人出城后就弃了车,往山路上走,来到山中一座荒废的庙里。
庙前两个乞丐无所事事地坐着,看见有人来了就往他们身上瞧。瞧真切后叫道:“陈先生,您终于出城了。事情解决了?”
陈和随意点点头,问道:“樊力兄弟在吗?”
“在里面。”
破庙侧殿被人收拾出了桌椅,五个武夫打扮的人围着桌子饮酒。樊力看见陈和只带着一个女子回来道:“陈先生,那高家兄弟两人没一道回来吗?”
陈和脸色灰败道:“他们两个失手,好在程斌解决了。”
他见屋内只有五个人,与心中期盼相去甚远,不满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来接应的人呢?”
樊力道:“官兵搜索得着实厉害,我让他们先散开等候命令。”
这安排听着也妥当,可是陈和却很不高兴,责问道:“赈银事关重大,你怎么敢只安排几个人看守!”
樊力武功高脾气也暴,听到陈和的指责便心生不满,嚷道:“陈先生不打听打听我们几个在江湖的名声,有我们几个在,南侠展昭来了也不怕。若是先生信不过我们,就另请高明!”
一向伏低作小的樊力出言冒犯,陈和不怒反笑,揖手道歉:“好,好,好兄弟,是我错了,原谅则个。”
趁着道歉的机会,陈和跑到樊力几人的身后,指着白霜霜道:“此人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快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