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门堤几经战火多有废弃,直到前朝真宗朝邓州太守谢绛安复壅湍水,六门堤又重新发挥灌溉效果,邓州年年丰产。
白霜霜听完感叹道,“原来尽是这么久远的历史遗泽,我们邓州的百姓要比陈州百姓有福。”
展昭深以为意地点头。
白霜霜看不出展昭是否对她起疑,再次说话前总在心里过一下才敢出口,这一路行得实在艰辛。
回到客栈,春琴和苍云也已经回来,百无聊奈地等着他们。
两个孩子都换上了簇新的衣物,春琴本就是花月楼精挑细选的好苗子,自然是样貌出众仪态端庄。白苍云却整个一小瘦猴子,又黑又瘦,扭来扭去像是衣服里有虱子一样。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都不会叫人相信他们是姐弟。
见着他们回来了,春琴极为高兴,立马回道:“姐姐,都办好了。”
白霜霜点点头示意她等下再说,皱着眉头看向白苍云,白苍云对白霜霜又敬又畏,见她不高兴便立即停止扭动,乖乖上前问好。
白霜霜对春琴道:“苍云受了太多苦身量不足,以后多给他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然后对没有听到责骂而傻笑的白苍云轻喝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以后再扭来扭去,我把你腰打折。”
白苍云听了立马皱成一张苦瓜脸,把腰像泥鳅一样往前挺直,活像是在逗宝。
白霜霜噗嗤一下笑了,她知道白苍云并非有意如此,而是无人教导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行止。她轻轻点了点白苍云的肚子,让他收回去,“站如松,腰直起来就行了,不用使劲往后仰。”
白苍云肚子挺来挺去不得其法,脸红扑扑既是羞又是恼,白霜霜纠正几次后无奈叹道:“展大人身形挺拔仪态极好,你按着他的样子来。”
这下子脸红的人又多了一个。
展昭待脸上的热气稍散后提议道:“令弟身骨较弱才无法站正挺拔,不如我教他一些基本身法?”
“展大人愿意教导苍云是他三生有幸,霜霜感激不尽。”白霜霜连连道谢,让白苍云给展昭磕头致谢。
展昭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只是些基本身法,并非正经武功,实在当不起这大礼。”
白苍云十分机灵地已经跪下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白霜霜见展昭不安,便解释道:“我本就打算为苍云延请武师教他武功,展大人教他身法便是他的启蒙老师了,这礼受得的。”
如此展昭心下稍安,暗道自己小人之心了。并非他小气,而是他师门武功要求严苛,以白苍云的根骨并不适合与他学艺。
展昭自去教导白苍云。
春琴向白霜霜汇报今日去衙门打探到的消息,那户籍官十分有原则,拿钱办事,白霜霜作为女户是可以□□的,收养为子女好操作便宜些,收养为弟妹操作有点难度,价格就要稍微贵些。至于路引却不肯随便给,必须要有保甲的证明才行。
时下户籍路引的管理只能约束平头百姓或者安心做小生意的商人,对于权贵豪商游侠几乎全无管束。官府担心辖下的百姓犯罪牵连到他们,宁愿百姓自己乱跑也不肯随意开出路引。
陈和为了将白霜霜的身份做得天衣无缝办下路引,却给白霜霜留下了追查的线索。
“这样有原则就最好了。”白霜霜满意道,那户籍官既然在路引问题上认真,陈利的路引必然是有登记的。“你明日再去问问那户籍官,我想打听一个叫陈利在四个月前办下的路引,作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