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说,天子有意指他为婿。当朝天子只有长乐公主一个女儿,向来最是疼爱她。
云泠急了,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走。男人默了一瞬,缓缓摇头。
在他大婚那日,云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如果还是不愿,那便罢了,她云泠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感情的事也不例外。
可陆迟竟答应了。
他从袖口里取出一小纸包递给云泠,说里面是蒙汗药,嘱咐她一会儿偷偷加到合卺酒里。
“等公主昏睡过去,我与你便好偷偷离开。我已经提前喝过解药,不用担心。”
云泠自然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然而就在她偷偷将药加到酒里时,房间里突然冲进许多人,说她给公主驸马下毒,要将她缉拿。
她被惊吓手抖,碰倒了酒杯,酒液洒在地上竟真的腐蚀一片。
陆迟给她的不是蒙汗药,是毒药!
这一出可谓是人赃并获,她云泠纵是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明白毒杀公主的罪名镇国侯府担不起。
涌进房内的人里陆迟也在,她惊愕地看他,想要个解释。
那人从来含情望向她的眸子此刻流露出一种诡异的笑意,好像在告诉她:“你可以去死了。”
投入天牢、抄家、行刑,云泠还在浑噩中没醒过来,她这一生便终止在了十八岁那天。
愤恨、痛苦、后悔种种激烈的情感,最终在十几年日复一日的孤寂中,化为了无波的井水,封藏在她内心最深处。
直至方才,荒废许久的镇国侯府不知为何突然涌入许多人,云泠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四周场景便已大变,而她脑海中的思绪也乱作一团。
有人在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她愣愣地盯着那人,片刻后神思终于清明,认出了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