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衣袖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微微垂了眉眼,眼里是诚挚的歉意,不躲不闪地看着她,“好,我等你。”
于是这次,躲着人不见的不再是云烨,换成了云泠。
云烨的药还需连吃几日,她如前日一样将药送来,未等士兵通报,放下食篮转身就走。
第二日云烨直接站在门口等人来,结果云泠看也不看人一眼,仍是放下药就走,一句话不多说。
士兵不解地挠头:小姐和校尉俩人这到底是在弄啥嘛,真愁人。
再次大胜北狄的消息传回长安,本是一件大喜之事,朝堂上却弥漫着阴云。
云阳此次从原有驻地上领兵至商道围剿北狄的行动,事前并没有天子圣谕,告捷之后他才将战报飞鸽传书呈至御前。
云阳此举全因考虑到事态紧急,且大夏内部又疑似有北狄的奸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才决定先斩后奏之。
可在有心人眼中,即使是为了歼灭北狄这个老敌人,事出有因,这事也足够让龙椅上的圣人难以安眠了。
万一下次他的目标,是长安呢?
御史连夜上疏弹劾云阳擅动兵权,云严昭知情不报,应革职彻查。云家行事不轨,恐生事端。
何文则在与皇帝的私下会面中,呈上一封奏折。
皇帝冷着脸打开,似在意料之中:“御史刚在折子里弹劾完云卿,丞相你的奏疏就又来了。卿与御史可是串通好的?”
何文躬身:“臣不敢,实乃云家兵权在握,臣惶恐。”
“惶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