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路心想:“戛纳个头,这片能拍出来才怪呢!”
香炉的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成天路低头拜了拜,暗中祝祷:“保佑我和琦哥儿以后平平安安过日子,安安分分,正正常常,千万别再出幺儿子了。”
琦哥儿盯着挂在墙上的唐卡和织锦,看得入神。成天路眼睛一扫,就去读文字介绍了。没有文化背景的理解,他看艺术品就是一堆颜色和介质。
琦哥儿说:“唐卡上的金线,是真的黄金?”
“嗯,唐卡的其中一个特点,就是把纯金磨成粉,和骨胶、水混合一起,用来勾金线,或者涂抹佛像冠冕和宝物等等。金不会腐烂,又华贵,用来礼佛是虔诚之意。”
“多米的画贴了金箔,是不是用来供奉神灵?”
“咦?你还在琢磨这个!琦哥儿,我们能不能忘了那个什么鬼村子,好好做人。”
琦哥儿一笑:“电影不是还得拍吗。”
“你决定跟班伍合作了?”
“我没有选择,海叔都做决定了。”
“真听话。海叔让你跳坑,你也跳?”
“吃醋了。”琦哥儿笑。
“我吃得下吗?现在他成了我俩老板。这事怎么想怎么膈应,海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得太复杂。他一生意人,哪里有机会就投哪里,很正常。”
“这整件事一开始就很不正常。我第一次希望手上的项目做不成,对不住了导演,一会儿我就求告菩萨,求我们的电影千万别通过,永远别开拍。”
成天路戴上墨镜,扣着鸭舌帽,低着头走进影棚。穿过大门时,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从头到脚扫描了好几遍。一人越众向前,喊住了他:“成总编,别走!咱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