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在她跪下的那一刻就已瘪了嘴,眼睛更是红的不得了。怕女儿举着双手会累,戚氏和宋正早早从端盘上端走了茶碗,各自抿了一口。
“阿沅啊,你进了宫便是尊贵的小主,但尊贵归尊贵,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只要你和你姐姐在宫里好好的,我和你娘也绝不会让你们担心。”一直沉默的宋正声音中带了一丝晨起的喑哑,还有一丝丝不舍,“好了,时辰不早了,小主该上路了。臣近日腿脚不好,便不送了。”
宋梓婧双手手背搭着手心,放在额前重重一声磕在地上,连续三下。她匐着身子,带着哭腔的说:“女儿谨听教诲,今日拜别爹娘,你们多保重!”
“去吧……去吧……”宋正撇过头,抬起手轻轻的挥了挥。
上了马车,车轱辘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走出一段路程,恰要转过街角时,宋梓婧忍不住掀帘向后看去。
说着腿脚不便的宋正与戚氏相携着站在府门外,久久不愿离去。
都是些口是心非的人。
想着想着,宋梓婧那原本带着笑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第3章 初入宫闱
红墙高瓦,似乎成为了宫闱的标配。这万亩田地上驻就的宫殿,是多数女子的梦想之地。她们都以为,只要进了这繁华地就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太少了,少的可怜。
端静恭顺的坐在只有少少装饰的马车里,宋梓婧将从前读偏门史书里看来的关于宫闱的故事回想一遍。初读之时只为那些佳人终老一生无良人而惋惜,如今当她要入此深宫,总是惆怅许多。
梅元姑姑坐于她身侧,见她沉思,也未多作打扰。无意间瞥见她若含星辰的眼睛,深邃似无间深渊,里面含有的东西总不似她这个年龄的。太过于深沉,让人看不清。
此种人,在后宫中不是能称霸的主儿,就是容易死的主儿。情况也无非两种之一,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主儿,到了。”
一直跟着马车走的春若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