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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扯了扯唇角,终是没有笑出来,其实心里都清楚,那些太医都是医术顶好的,都说了没有办法,结果也就只是那样。

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昨夜皇帝召卓严琦进宫了?”

“嗯。”

“看来这次荣县之害不小啊,银两拨出去冗多,却不见用到赈灾的地方,多少官员都得参与贪污?若是清查,这朝廷可就得换血了。”

“太后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屏若哪里不知道她,嘴里说的是一件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件事。

太后眼里的担忧愈发浓厚:“长休近些年来手里握着兵权是越发不将皇帝看在眼里,有些事情虽然隐秘,但也不是难以察觉。哀家就怕……皇帝已经知晓,就在等他入网。”

皇帝已经不再是刚继位时的那只雏鸡,他如今在不可控的情况下已经长成了雄鹰,翱翔于空等待捕猎。

“若没有淑妃,长休自是能安安分分做个闲散王爷。只希望来日他能明白,不可能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包括权利包括——美人。”

“娴婉仪品性淑德,与淑妃之流相差甚远,也颇得皇帝心意。哀家如今拉拢一番,待来日东窗事发时,她能发挥一点作用。”

她居深宫多年,已经不能再左右朝廷政事,有些事情也只能寄托在皇帝枕边人身上,她更加希望不要有东窗事发的一刻,因为她已经保不下太多了。

“您为殿下的筹谋,殿下来日知晓会懂您的用心。”

太后闭眼假寐,思索着这段时日后宫中的暗流涌动:“皇帝是不是许久未去娴婉仪那儿了?”

屏若回道:“娴婉仪与淑妃闹了矛盾,皇上又看大皇子需要照看,便长久没有去其他宫里。”

这就是偏爱,不论因起于谁,男人总是更偏向于在心里占位更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