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统领这才意识不同,告了歉着人将尸首抬出去,而后才又垂首说道:“娘娘,此女容颜被有心之人毁去,但看衣摆处的字样,当是明阳宫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位主子身边的。”
不同宫殿的侍奉之人的衣摆处都会绣有该殿字样,如明阳宫的宫女衣摆处的便是‘明’字,玉竹小榭的乃‘竹’字,皇后宫中的则是‘凤’字,其余宫殿以此类推。
一听攀扯明阳宫,作为明阳宫主位的淑贵妃沉了眸子,起身对皇后说道:“臣妾宫里侍从近日都无缺少,至于另外几位,臣妾便不得而知。”
明阳宫偏殿居住的妃嫔还是挺多,没有多少圣宠的蒋贵人,有了身孕如今已然显怀的方贵人都在明阳宫偏殿。
正巧她话说完,方贵人挺着个肚子多人搀扶着走了进来,正要下拜还是皇后叫住她:“你有着身孕,身子不方便,就不必行礼了,赐座。”
“谢娘娘。”方贵人不客气的坐下,“嫔妾方才在殿外听闻丧命的是明阳宫的宫女?她左颊可有一片红痕?”
御前统领转身向她:“如主子所言,该女脸侧却有红痕,当是从小带着的胎记。”
“怎么?方贵人识得?”皇后带有些许趣味的看着方贵人。
方贵人垂眼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有些恹恹:“嫔妾宫里的芝兰左颊有块胎记,她是嫔妾从家中带进宫来。前些时日让她去领份例却不知怎么惹怒了娴婕妤,赏了好一顿巴掌,还打发到浣衣局去了,谁知竟发生了这种事。”
在座嫔妃皆面色是微妙。
方贵人这话,可不是明理暗里的说是娴婕妤因这一点仇怨将人给害了吗?
“只是一点小愁小怨,娴婕妤不至于要了人命。”淑贵妃悠缓地转动瓷杯,以她对阿沅的了解,不可能会以这么小的理由去残害一个人。
欣昭媛讽笑一声:“果真是姐妹,贵妃对娴婕妤倒是熟悉得很。”
淑贵妃矜高自傲的朝她望去,眼里皆是轻蔑:“自家姐妹,旁人自是比不得。再者,即使是娴婕妤做的,她何必事后又亲自去看一眼,还将自己吓成那个虚弱的模样?”
“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欣昭容张嘴嘟囔几声,心底是极为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