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将那玉佩紧紧抓在她的手里,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皇上就不能饶了他?”
“朕饶他,那谁来就朕?”韩琛绕过深色檀木桌,稳稳坐下,将密报丢到她的面前,“燕王意图与西夷联手造反,商定事成之后大洲疆土各分一半。你说,朕收到这份密报时该是什么心情?”
韩灼若无异动,老老实实拿着兵权做他的燕王,时不时领兵平定叛乱,那么他便不会动手。
可如今,韩灼所筹谋的一切都已经危及大洲国本稳固,他已然不能坐等朝州覆灭。
她此时明白,韩灼手中的兵符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当时在朝堂上交出兵符,那等同于整个人被架空,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若是不交带兵出征,起了反叛的心思,那么韩琛便可有足够的理由将其绞杀。
如此绝妙的局,没有多年布算,恐是难以筹划。
她当初真的对面前这位坐于龙椅上的皇帝掉以轻心,只以为是个为感情所趋势的人,如今想想,在深宫厮杀出来的帝王,哪一位不是谋算极尽?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韩琛像是没了耐心:“只要此次西征燕王战胜归来,亲手上交兵符,朕允诺保他一世平安无忧。”
睫毛微颤,她不再看那张令自己厌恶了十多年的脸,揪着膝盖,她绝望而哑然的说:“臣妾自当全力保下燕王平安。”说着顿了一下,“臣妾还有一个问题。”
“问。”
“当年皇上曾与先皇说对臣妾一见钟情,势要求娶臣妾为妃,这些,是否也是皇上的一个计划?”
“很聪明。”韩琛没有否认,“当年肃太妃自请离宫后,父皇便立下密旨,将兵符交予皇子灼,这无疑会成为他与朕斗争的唯一利器。而据我所知,他立于这世上除却皇位,最在意的便是你。”
只要得到一个人最为在意的东西,那便等同于拿住他的死穴。
宋妍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皇位之上争权夺利的东西,就因为那荒唐的皇位,便让她与爱人相离,在这深宫中赔上一生。
韩琛等了一会儿,终究是没等来她为宋正的一句求情,不免失望:“李福才,贵妃有孕在身,不宜多跪,你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