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你的放任才让她们害了我的孩子!无论这个荷包是否存有麝香,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你如何做都是弥补不了的。”
听着她的话,那绵软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的针细密地扎着,她说一个字针便扎一下,疼得他慢慢躬下身。
握着她的手捧在嘴边,韩琛深深地埋下头:“阿沅,为了朝廷,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原谅我,好不好?”
“为了朝廷?”宋梓婧自嘲一笑,这句话说的也没有错,他作为皇帝将前朝后宫维系得很好,可作为一个父亲,那便是罪孽深重。“所以皇上,我的父亲,中书令宋大人,也是为了朝廷而死的是吗?”
“我已经让卓严琦去查了,沈选安掩饰得太好,我没有办法。”韩琛痛苦地说,“但是阿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还宋正清白,将沈选安绳之以法。”
宋梓婧抽出被握着的手,凄凉道:“人都死了,要死后清白有什么用?”
不待韩琛多说,宋梓婧掀开了被褥起身下地,恭恭敬敬地跪匐在地,行了一个大礼,请求道:“臣妾‘蓄意’谋害贵妃腹中皇嗣,此等罪行不求皇上原谅,还请皇上降罪,将臣妾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臣妾愿永生为皇嗣祈福。”
寒娟被这一番言行吓到,惊慌失措地跪地:“娘娘,您在说什么?!”
韩琛也被惊到站起了身,随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如果细算,皇上手上背负了我宋家两条人命,是杀父仇人。常言道杀人偿命,臣妾做不到,但臣妾也做不到不去恨皇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中的神情,她缓缓地说着,“所以臣妾自请远离,再不愿掺和到朝廷后宫的种种勾心斗角中,臣妾累了。若是皇上觉得愧疚就放臣妾离开,若是皇上不许,臣妾不介意皇上手上再多一条宋家的人命。”
整个内殿陷入一种死寂,韩琛不开口,寒娟也不敢开口。宋梓婧就梗着脖颈,那脆弱白皙的脖颈一捏就碎,韩琛真是有一种冲动将她掐死,她是怎么舍得说出这种话来?
手都覆了上去,却始终舍不得用力。
韩琛泄气的放开手,看着宋梓婧的决绝,他明白,他的阿沅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了。
最后还是逼着自己叫来了李福才,说出了那句极为不情愿的话:“娴嫔宋氏,行为不检,意图谋害皇嗣,着贬为庶人,即刻压入郊西行宫囚禁。”
李福才一个趔踞险些失礼,稳住后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娴嫔,无奈的转身出了广灵宫宣读旨意。
“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