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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外头天还没亮,明明知道她这身体病倒了,明明知道她心如死灰,可这人却依旧一句句往她心窝子里戳。

这是要逼死“她”呀!

梁婧扯扯嘴角想要自嘲,但实在太冷,冻得脸上的肌肉都拉扯不动。

瞧瞧,这家里除了她还有三口人,爹妈和大哥,可天天就听着这鲁氏这样对她谩骂,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梁婧就想不通了,原主到底是干了什么伤天害人的大事,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还被人说是“活该”?

不就是谈了几年对象,临了在快要成亲的时候,被人上门退婚了吗?

不说那张家有多缺德,就说原主这傻姑娘一时接受不了这噩耗,大冷的冬天就那么傻愣愣地跑到人屋后,苦苦哀求了半天。

那张家郎君就是不为所动。

没想到最后被那黑心的张婆子一盆水泼下去,心都凉了。

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里,被冷空气冻了一路,当天晚上倒在炕上就不省人事。偏偏这家里人个个都以她为耻,连吃饭都没人来喊她一句,原主高烧整整一夜,到快天亮的时候就去了。

梁婧也是在那会醒过来的,而且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天气实在太冷,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梁婧差点都撑不下去,这两天除了解决个人问题,都是猫在炕上苦苦支撑过去。

所以鲁氏才会天天这般看她不顺眼,骂她白吃不干活。

其实梁婧哪里吃她多少东西,这两天两夜总共就喝了两顿粥水,两块黑麻麻又比石头还硬的饼,连热水都不给她多喝一口。

唉,再这样下去不是被冻死就得被饿死,得找个出路才行。

梁婧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天还黑着,把被子再裹得紧一点,闭着眼睛准备再眯一会,等天亮太阳出来暖和些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