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紧随其后,无心去观这巍峨壮景,只是一心一意往前行着。
不过百步,便登临灵台,有人迎了出来。秦稚抬眼一瞧,果然便是羊桑止,只不过当真就把自己包装得仙风道骨许多。
羊桑止并未跪地磕头,只是行了个道家礼:“恭迎太子殿下。”
萧懋颔首:“听闻天师七日法会已毕,孤奉命来看永昌公主。”
他并不低头,反倒与太子四目相接,随即又扫过身边之人,最终将目光留在秦稚脸上,似笑非笑道:“永昌殿下如今正在殿中静坐。不过殿下随侍众多,恐惊扰上天。”
萧懋回头看了看秦稚,只点了一名医师与秦稚,定下只他们三人入内。
岂料羊桑止虚拦了一把,又道:“这位女郎身上戾气太重,需得饮下符水方可入内。”
身边小童很快捧来一盏清水,羊桑止凭空化去一张符纸,灰烬没于茶盏中,如此尚嫌不够,他咬破手指,滴入两滴鲜血,这才命人将茶盏递到秦稚面前。
纸灰混着血水在盏中呈现出诡异的颜色来,烟火燎过的气息犹在鼻尖。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去除戾气不知道,对人体必然是有害的。
秦稚抬眸,冷冷盯着羊桑止,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意图来。然而后者波澜不惊,似乎当真如他所说一般,只是为了去除戾气。
“那便多谢道长了。”
秦稚不愿多耽误功夫,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当着众人的面下手,捏起茶盏一饮而尽。不过为了防止味道在舌尖停留,她几乎是放开嗓子,让这一盏不明之物径直灌下胃去。
羊桑止满意一笑,让出一条路:“殿下请。”
顺利入得殿中,秦稚嗓子眼里冒出股恶心来,作势呕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