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豫聪慧,但凡他存了心思,只言片语便能让他寻到其中关键所在。黎随信口一提的话,在他心里生了根。
秦稚只觉得好笑,他们从未防备过的人,竟在背后直直捅出一把刀子来,也不知道崔浔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觉得难过。
她微微一低头,闭了闭眼,冷冷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擒住我吗?”
说罢,不等兰豫反应,她动作迅捷,迅速旋身脱去掣肘。一柄锃光发亮的短匕愣在半空,秦稚飞起一脚,堪堪踢在兰豫腕上,甚至不必借助刀刃,空手夺了他的短匕。
“你”
兰豫愣愣看着空了的手,不等说出一句话,便被秦稚的麂皮小靴踩到在地。
秦稚反客为主,弯下身子,握着短匕横在他颈间,胁迫着余下众人不敢靠近。
“你算计我,属实不是什么大事,你当真以为我只这些本事,便能一路安然无恙地到长安吗?兰大人,你连刀都握不稳,当真敢杀人吗?”秦稚面色冷得不像话,她不在意被人愚弄,她在意的是崔浔,“你不该,算计崔浔。他拿你做挚友,你呢,视他为什么,棋子?”
秦稚不想伤他,更不想让今日的事被崔浔知晓,最好的结果,便是兰豫安稳回到祖籍,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丢了刀,直起身子来:“权当我们看走了眼。”
兰豫躺在地上咳了两声,被人扶着勉强站了起来,望着秦稚毫不留恋的背影,呕出一口血轻声道:“若我能替你报了你阿爹的仇呢?”
秦稚脚步一顿,兰豫很明白拿捏人心。
“你应该明白,我不会骗你,没有人比我更想让当年的事昭雪。”兰豫蹒跚着前行两步,“崔浔不会有任何事,只需要你配合我,季殊到手,算是我欠你们的一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