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浔冷眼瞧着他断气,脖颈往旁一偏,一挥手便往外走。
黄醍见人出来,匆忙上前:“崔直指”
崔浔斜眼觑他一眼,冷声道:“自己去看吧。”
到底是做了绣衣直指多年,只一眼一言便让黄醍不敢多言,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来得这般脾气,只招呼着人入内查验。
崔浔大步走了出去,立在门边借风散去身上携着的些微血腥气,心头堵得慌。
什么叫他和嘤嘤才是绝配,胡说八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人真是不要脸。
崔浔咬了咬牙,亏得他先前还觉着季殊舍身去换嘤嘤,自己有几分愧对于他。
呸。
正想着,那边传来个声音:“走吧。”
崔浔抬头,秦稚不知何时又等在树下,正朝着他这里走来。
崔浔慌忙换了个表情,迎了上去。
“他死了?”秦稚怀抱着刀,朝他身后望了一眼,不过也只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崔浔身上。
崔浔点点头,不敢靠的太近。
“他作恶多端,该有这一日的。”秦稚回身,与他并肩往外走,语气淡淡,“给他祭一杯酒吧。”
人行恶事,也有善举。这一杯酒,算是谢他过往做的那些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