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喊了声,滚滚浓烟里有人影似乎抱着什么,跌跌撞撞往门边跑。
崔浔退开一步,顺势将手中的水泼了上去,生生辟出一条生路来。
跑出来的人面上被熏得乌黑一片, 踉跄着摔在地上, 怀里抱着的原是个人,趁势滚落在地, 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不知死活地伏在地上。
那人猛力咳着:“殿下太子殿下, 恕罪。”他低头瑟瑟发抖,认着不知名的罪。
四下说话声顿止, 只因那一滚,倒让人看得清楚。身形窈窕,身上裹着素色的衣衫, 鬓间簪着支白玉簪,哪怕烧得面目全非,也能凭借衣着打扮辨出,伏着的正是永昌公主。
秦稚心中一滞,随即又觉得不对劲起来。这火是怎么回事,最容易燃的衣裙只被烧了几个角,反倒只毁了一张脸。
她犹疑着抬头,却听那人又道:“永昌殿下被人以烛台刺穿心肺,面上被人覆了带酒的巾帕”
原来如此。
萧懋闻言,沉着声音开口:“好生将苕苕带回去。”他强忍着怒意,不知说给谁听,“火起时,殿中唯有羊桑止与苕苕,偏生只他逃了出来,待孤禀明父皇,定要彻查此事。”
旁的话一句没有多说,三言两语间,便定了羊桑止伤人逃窜之事。
秦稚微微蹙了蹙眉头,她总觉得这事儿说不上来的古怪。
大火还烧着,又有人来报,说是兰豫闻讯而来,正被人萧懋的人拦在下头。
萧懋命人抬走了永昌公主,绕到崔浔面前,道:“苕苕向来爱美,她如今的模样,想来也不愿让人瞧见,尤其是兰豫。崔直指,你与成渝也还算有些情谊,劳你拦他一把。”
“容臣多嘴。”崔浔道,“不想见兰豫,是永昌殿下的意思,还是殿下,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