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知何人有心隐瞒,天子抱恙的消息竟半分也没流露出去, 而长安来的书信一并被搁置一侧,无一送到天子面前。
如此一来, 上书陈情的萧懋越发惴惴不安。
崔村屡屡请见萧崇, 都被人拦了回来。
他时常觉得事出有异, 意图前往长安查探一番,却被人拦了回来,用的借口皆是天子病中, 无令不得任何人出入。
如此整整十日,直到杨子嗟领兵而去。
“杨大人。”
杨子嗟一身戎装,却也不像是要奔赴边疆的打扮,崔浔有心试探,出声喊住了他, “杨大人今日怎不曾陪陛下对弈?”
杨子嗟大约是觉得无所畏惧, 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朗声道:“长安城中有贼人作祟, 陛下怕太子殿下稚嫩, 特命臣前往协助。怎么崔直指, 有何指教吗?”
崔浔一拱手:“如此小事,何劳杨大人, 绣衣司专善此道,愿为大人效劳。”
无论如何,他都得出去看看, 以免诸事不可收场。
杨子嗟却不如他愿:“陛下在外,还劳崔直指时时看顾,怎好离身。时候不早了,杨某还是早去早回得好。”
说罢,便大步流星朝外去了,再不理崔浔。
崔浔欲追上去再说几句,却被人拦了下来,生生被困在如此一方天地间。他气急,挥袖往萧崇寝宫而去,出不去,总得设法见到萧崇才是。
然而直至深夜,才让他两桩心愿皆如愿。
崔浔被人请了进去,扑鼻皆是药汤气味,萧崇一时苍老许多的声音在远远唤他:“过来吧。”
崔浔快步上前,跪倒在地,还未来得及情愿前往长安,又听萧崇道:“替朕去一趟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