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奴丧气:“我问了,他也得肯说啊。问一次和我翻脸一次,属实没劲,不然你以为我乐意问你。不过我看他对你倒是不一般,不然你帮我问问?”
秦稚送了一口鸡蛋羹,心中暗叹:长安城吃食精细,不过她还是喜欢蜀中口味,椒椒麻麻,巴适得板。不过面上不露半分,只是眉眼弯弯,笑道:“崔直指私事,大人都不好过问,更不必提我等。今日多谢大人款待了。”
午后突然落了雨,秦稚快了一步,赶在雨点子落下前,跨到隐朝庵门下。
夏日雨水突然,一眨眼便汇成了雨帘,水汽蒸腾的气味飘散开来,倒也消了几分暑气。秦稚挨着墙根,借头顶三寸宽的瓦片挡雨,好让她顺势回到禅房里。
顾了头顶顾不了脚,单是溅起的雨点就够沾湿鞋尖。犹犹豫豫,反而湿了个透,秦稚把刀护到胸前,借以外衣一裹,埋头冲着后院撒丫子奔去。
不过跑开三步,一道惊雷劈下,秦稚余光一闪,面前正有人冲她这里奔来,一双皂靴卷起不少泥点子。
几乎是本能反应,抬头的瞬间,错金刀劈开雨帘,直直奔向来人。
来人不知用什么挡了下,只卸去她三分力。
油纸伞被拦腰劈断,错金刀正架在崔浔脖子上。
“嘤”崔浔被大雨浇了个透,怀里捧着的辛夷花也被打得不成样,“是我。”
秦稚看清楚了人,讪讪收回刀:“你跑的那么快,我一时没看清,还以为”
又是一道惊雷,正好盖过了她的声音,又或许她原本也没有说完整这句话。
雨势又大了许多,总不好站在雨里说话,再有什么罪过,也先找个避雨的地。秦稚一手抱刀,另一手极为自然地握上崔浔腕处,带着他朝最近的檐下跑去。
崔浔起初踉跄了两步,好在很快稳住脚步,跟着跑了几步。
“崔直指今日过来,是来祈福还是求签?”秦稚坐在檐下,一点一点绞干头发,“方才是我太过紧张,毁了直指的伞。正好昨日的伞也能物归原主。”
崔浔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退开一步。不管秦稚夫家如何,她如今都已婚配,自己还是刻意保持了些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