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与崔浔凑得极近,像极恋人相拥之姿,直到手上一阵酥麻,金错刀应声落地。
崔浔如梦方醒,一连退开三步,心口跳动得厉害。
“我我带你去寻医师。”
秦稚绕了绕手腕,觉不出什么大碍,摇头:“没事,一时脱力,很快就好了。”她拿左手拾起错金刀,双目盯着崔浔右手看,“你的手,不要紧么?”
手上血痕早已凝固,崔浔把手摊了开来,让她看个清楚:“是他们的血,不是我的。”
腕上无伤。
秦稚确认过后,点点头,往隐朝庵的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隔出几步路,一时无话,寻了隐朝庵偏门入内。崔浔身上血腥气中,留在院中等,秦稚则往禅房里走,只见乔恹伏在榻上,正是好眠。
她伸手推了推人,半点反应也无,竟似睡死了过去一般。秦稚垂着头出来,如实相告:“她睡得正酣,我叫不醒,估摸着要天亮才会醒了。”
崔浔点头:“让她在这里对付一夜,你也早些歇息,我明日一早来接她。”
他说着,颇是避嫌地转身离去,手扶上院门的一瞬,忽又回过头来,正见秦稚呆坐在房外,垂头擦着那柄刀。
到底还是没忍住,放下手走回秦稚面前:“怎么不进去?”
秦稚在刀面上哈了一口气,头也没抬:“不困,晚些时候再说。”
天知道她打了几个哈欠,偏生身边多个人,她睡不着,倒不如在外头坐一宿。
崔浔也没走,在离她两三步的位置,寻了根廊柱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同她搭话,也算是替她寻些睡意。
“我听人说,阿翁和你先后脚离开了蜀中,阿翁如今可还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