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必然是错觉。
然而还未等她说服自己,又见崔浔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音节来。
嘤嘤。
秦稚目力也极好,这点距离还难不倒她,故而崔浔虽然并未发出声音,“嘤嘤”两个字却如被人施了法,清楚传到她耳朵里。
连崔浔可能带的语气都一清二楚。
她必然是疯了。
“柳先生,我不想看了。”
秦稚匆匆忙忙别开头,几乎是逃跑一般带着柳昭明从人群里撤了出来,跑开老远一段距离,直到身后人声渐止,这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柳昭明是个文弱书生,哪里跟得上她跑这一段距离,几乎是滚落在地,撑着手问道:“女郎女郎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秦稚抬手抚上心口,听着强而有力的跳动,一时有些茫然起来。剧烈奔跑后带来的泪水迷了眼,她抬手随意抹了一把:“没有,我没看到什么。”
唯独她自己一清二楚,崔浔看到了她,还以口语的方式喊了她的小字。秦稚讨厌这种形式,偏偏这种形式,将她刻意藏起来的心事,复又勾了起来。
第12章
说实话,差一点秦稚和崔浔的关系,就不单单是同乡那么简单了。至于差的这一点,正好是崔浔并不甚中意她。
至少在秦稚眼中,是如此。
心底被压了许久的心事勾勾缠缠,最终还是占据了秦稚全部心神。
三年前的春天,莺飞草长,柳枝嫩过每一年,注定是个离别的年头。